童大锤捋起工装袖子,露出半截晒得黑黝黝的手臂,拳头捏起,满眼怒火。
他这个要打人样子,让人看一眼都害怕。
童婳的胸口却猛地被一股暖流击中。
童大锤是在为自己出头啊。
原来,堂表哥是这么的关心自己。
上辈子,她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听信妈妈的话跟他们断绝关系!
童婳看着童大锤露出的手臂上布满工地干活时被碎水泥块蹭到的擦伤、钢筋的扎伤,各种伤口,皮肤干燥龟裂。
他分明不过是个底层人物,却愿意用他自己浅薄的力量帮助她。
然而,童婳又怎么能让他为了自己的事,陷入麻烦,甚至掉进深渊。
童婳一把拉住童大锤的胳膊,“堂表哥!”
没想到童大锤力气那么大,童婳非但没能阻拦住童大锤,反而被童大锤的力量拽得从凳子上摔下来,一盘回锅肉差点打翻。
童大锤急忙顿住脚步,伸手往童婳的腋底托了一下,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回锅肉,把盛肉的盘子往里推了一下。
童婳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堂表哥!小凤的教训你难道忘记了吗?村里人打了姓杜的一顿,打的时候是爽了,可结果呢?”
童小凤被镇上的富二代杜金业强了,还买通了关系,诬蔑是童小凤勾引了他。童小凤被千人指,溪口村的村民气不过,就集结了在村的年轻人给杜金业一个教训。
结果,事情闹大了,所有参加斗殴的村民都被抓了,还判了几年有期徒刑不等。
至于受害者童小凤被强一事就被杜家倒打一耙,压了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实际上,村民旨在教训,并没有对杜金业下死手,杜金业伤得并不重,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礼拜就出院了。
村民被判刑之后,杜金业到溪口村村口放鞭炮庆祝。
童小凤受不了刺激,某天清晨,爬到溪口村的老虎崖跳崖自尽了。
……
童大锤缩回手,沉默了,小凤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临市打工,没有参与,但他有两名发小,都被关进了大牢。
童婳道:“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