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兰叫佣人拿来花瓶和剪刀,饶有兴致地拆开包装,把玫瑰一枝枝拿出来,修剪一番,插入花瓶。
插花,也是豪门修养的一种,一瓶花要插得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花朵与花朵之间交相呼应。
罗美兰对这些事总是做得很好。
江世宏坐在一边看她,头趴在沙发靠背上,像是看痴了。
“阿兰,我们去把小婳接回来,好不好?”
……公司的股价在降,他心里备受煎熬。
罗美兰修剪花枝的手一顿,“怎么忽然又想把她接回来了?”
江世宏道:“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女儿,就算她做得有欠妥的,难道我们真的跟她生气吗?”
罗美兰的好心情一下子凝固了,“你可真是心善,你忘了她在视频上怎么说你了。”
江世宏讪讪,“是自己的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哪里会怪她。”
罗美兰把剪刀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地坐在一边,“要接你去接,反正我是不同意接她回来的!她回来,我就走!”
江世宏看着罗美兰那张说翻就翻无情的脸。
要不是她手上还拿着股份的大头,要不是那些老家伙都护着她,他真想大嘴巴抽她丫的!
江世宏心里委屈,面露讨好,“阿兰,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我不能有一天没有你。”
罗美兰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是在教育我们的女儿,是你硬要插手。小孩子就不能宠的,你不知道吗?你看看她那副没文化的村姑的样子,再不教育她人就废了。你自己说说看,是把她接回来重要,还是教育重要。”
江世宏一声不吭。
此时江世宏还真是有点后悔自己十六年如一日地在罗美兰耳边洗脑,成功地把童婳被保姆养偏的观念深植入罗美兰脑子里。
江世宏怎么会想到自己有求童婳回来的一天。
现在,即便江世宏想要说一句童婳好,罗美兰也不相信。
江世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属于是。
罗美兰生气了,一下午没再搭理江世宏。
等到股市收盘,江世宏一看股价,今天一天就下降了六个百分点。
江世宏的心在滴血。
傍晚,江星柔放学回来,发现家里气氛凝重。
罗美兰人躺在窗户底下的美人榻上,看着像是在闭目养神,但呼吸较平常沉重一些。
家里的佣人个个缩如鹌鹑,大气不敢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