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卓家风风雨雨的斗争像永不枯竭的维多利亚港,一直是港媒的绝佳头条。
从厨房回来后卓枫踩上台阶,到她面前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她。
“多谢。”曲疏桐又下意识跟他讲粤语。
男人没做回应,手轻抚了下她的脑袋,脚下越过她踏上台阶,大概是回房洗漱了。
他住二楼,曲疏桐住三楼。
一般来说她房间起居室中有水,不用在楼下喝,但今天天气不好早几个小时附近一直响闷雷,她睡前便吩咐管家把房间里的大家电都给断了电,所以这会儿那饮水机的水应该已经凉了。
他不知道还下不下来,曲疏桐一边抱着暖热的牛奶杯一边想,三个月不见,难得他过来,两人好像也没说几句话?
大概过了半小时,雨声不知哪一分钟就转小了曲疏桐没注意,只注意到消失许久的脚步声后来再次出现。
踏着红木板子下来,一步,两步,他踩的是拖鞋,安静到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桐桐,还不睡?”
伴着询问声,一袭沐浴后的清凉味道钻入曲疏桐鼻息,她歪头看了眼从她身侧经过的男人。
洗了澡,男人身上那外出归来的大衣被一身简约到极致的浴袍取而代之,绵软的白色布料归归整整地将男人高大的身材笼罩,一板一眼地系了腰绳,胸腔甚至看不到一分肌肤,很得体,唯有一双袖子被他卷到小臂中段,露出两节很有力量感的手垂在身侧。
楼梯一侧的树叶被灯一照,他一身繁华似在丛楚里,挂着影影绰绰一支树影的下颌线也难掩清晰,深邃的眼窝里也几不可察地住有一片树叶的形状。
平时他那双眼因为过分深邃而叫人有些不敢相望,有些人就是自带摄人气场,卓枫就是那个标签里的人。
但他这会儿就很好,眼里藏了东西看起来就柔和不少,像个从诡谲商圈回归家庭的居家好男人。
只是曲疏桐的眼神还是有些困惑地描摹了下他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身子,红唇微张:“你应该不会,洗冷水吧?”
“嗯,没热水。”
“……”
曲疏桐尴尬地跟他解释她断电的事,二楼没住人,所以全断了,“你怎么不问下就直接洗呢,感冒怎么办呀。”
他简简单单吞吐出“无妨”二字,后便消声了。
头发似乎还在不甚明媚的空间里滴着水,曲疏桐听到了水滴木板的声音了。
两句话后他下了楼往外走,不知道去哪儿,曲疏桐不由问:“你出去做什么?好冷的。”
他没有说话了。
曲疏桐安静又困惑地原地坐着。
很快脚步声就去而复返。
入目是高大的男人脚踩皮拖漫步而来,四肢百骸仿佛都是沐浴后的慵懒气息,而他那宽阔的怀抱中,此刻更为慵懒地拢着一束碎冰蓝玫瑰,包在白色报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