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自上车后一直在想一件事,只是不知该如何向秦赫开口。
若说这世上还有哪个人一定拥有“千日醉”的解药,那必定是乾元帝无疑。
如此杀人于无形的良兵利器,她不信在下令销毁前,乾元帝会没有私藏。
只是“君无戏言”,若自己让秦赫冒着挑衅皇权的风险去管乾元帝开口索要解药,岂不是让他得罪皇帝?
君威难测,届时谁知乾元帝会不会恼羞成怒降罪秦赫或秦家,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他人安危。
思虑纠结再三,沈鸢终是按下这个念头。还是回府之后问问公主婆婆吧,或许她会知道些内情,哪怕能打听到一丁点儿解药的下落也好。
“在为岳母的事情发愁?
秦赫适时握住沈鸢的手,柔声问道。
“嗯!究竟是谁如此大本事,能用这般秘药害人。为了引我出府,不惜下此血本。”
沈鸢还是没提解药的事。
秦赫心中微微失望,却也感佩于她的磊落。
“或许是不得已!寻常药物太医们一般都能解,唯有这等奇毒让人束手无策,如此方能以岳母之命胁迫你出府。且对方一旦使用了此药,反倒有暴露身份的风险,若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想他们不会选择两败俱伤的方法。”
沈鸢若有所思,“你分析得有理。不知父亲他们能否抓到背后下毒之人,希望能从那人身上得到解药的下落。”
秦赫摇头,“希望不大。下毒之人恐怕只是颗无关紧要的棋子,毒药定然不是出自他之手,被灭口的机率倒是更大。”
沈鸢一顿,不得不承认秦赫说得对,心头更沉了。
“其实以鸢儿的聪慧,当真没想过谁手头上可能会有解药吗?”
秦赫不忍见她困扰,主动提及她心中所思。
“我……”沈鸢刚想开口,突然就被马车外侍卫们的喧哗声打断了。
“世子,少夫人,小心!”
秦赫蓦然变色,当即护在沈鸢身前,撩开轿帘往外一看,顿时浑身一震。
沈鸢顺着他的目光朝外瞧去,这一下也被惊得呆立当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