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吧,”陈在溪并不纠结,继续道:“摔倒了很疼,很疼,我强忍着不哭,要告诉自己乖一些。”
“只是一个午后,我跑去院子里,见弟弟摔倒了,也在哭,只是阿爹将他抱了起来。”
“结果那天晚上,没摔的我到是哭了很久。”陈在溪扯出点笑容,强颜欢笑:“其实我只是很容易多想。”
她真的很容易多想,此刻告诉表哥这些,也是希望表哥不要计较方才。
她真的不是故意不说哭的原因,只是原因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该说哪个。
听完,宋知礼未说些什么,声音平静:“明日辰时后,有时间习字吗?”
陈在溪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是因为弄脏了字帖,表哥才决定教她习字弥补。
她没说话,只是点头。
第章
二更天,打鸣声透过院墙,传入室内时,变成很浅的几声。
绿罗熄了红烛,又用一旁的剪子将灯芯剪断。
于是室内只剩下黑暗,借着几丝月光,她看了眼床上的人,缓声道:“小姐,睡罢。”
陈在溪躺在榻上,有些困倦地翻了一个身:“绿罗也睡。”
连轴转了一日,好似未曾停歇,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终于得以缓和。她闭上双眼,没一会儿便彻底睡去。
沉沉睡去以后,意识涣散,只是没多久,便感觉耳边落下道声音。
“小姐,小姐?”
绿罗看着紧闭上双眼的女孩,再次催促:“小姐,醒醒——”
仿佛才刚刚睡下,陈在溪真的困,但耳边声音不停,懒了会儿,她只好半睁开眼,轻声撒娇:“绿罗……”
唤完这声,她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可窗外黑沉沉,一丝光亮也没有。
“绿罗,”陈在溪哼唧两声:“嗯~天都还没亮呢,今日不是无事,你得让我多睡睡。”
她说完重新闭上双眼,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绿罗看着这般疲倦的她,心中叹气,只好硬下心肠上前一步,又道:
“小姐,是今日东院那边派人过来了,说家宴,让你过去食饭。”
“东院?”听见这话,陈在溪勉强睁开双眼,忍不住抱怨道:“去老夫人那里吃饭,每次都吃不上什么,规矩还多,还得花时间准备。”
只是抱怨归抱怨,话落地瞬间,她还是睁开眼,从榻上爬起来。
等梳完头换好衣衫时,天光微亮,泛着鱼肚白。
已经快要到辰时,现如今去东院刚好。
只是昨夜疲倦,她未曾休息好,现下也没清醒,还是止不住犯困。
陈在溪一边往外走,一边拍脸颊提神。
她肉眼可见的疲倦,绿罗瞧了,上前扶住她,又问道:“小姐,昨日世子爷过来,是有何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