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蕙兰不禁冷汗直流,同时也觉得被禁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在荣妃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的情况下。
“就算被囚禁一生又如何,虽然吃穿用度不如从前,但至少,这片小天地我已熟悉。守在此处,我便能确保性命无忧,确保邓家老小的安全,不必时刻提心吊胆,如在悬崖策马,似在刀尖跳舞。”
蕙兰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想着想着,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身处后宫,便如同身处于漩涡之中,一个失宠被禁足的妃子,想要无欲无求地保平安,简直是痴人说梦。”
树欲静而风不止!
时间缓缓流逝,秋去冬来。
这日午后,初雪飘落。洁白的雪花如蝴蝶般翩翩起舞,迅速覆盖了整个庭院。
黄昏时分,蕙兰开始感到有些不适,浑身疲乏无力,冷得瑟瑟发抖。
她只当是天气严寒,醉心殿炭火不足的缘故,并未放在心上。
晚膳时,她只喝了两口汤,便瘫倒在床榻上,紧紧裹着内务府新送来的两床厚棉被,却仍觉着寒冷难耐,身体不住地颤抖。
思菱察觉到蕙兰的异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惊叫道:“娘娘,您额头好烫……您这是生病了!”
她先喂蕙兰喝了些温水,然后果断道:“必须立刻去请太医,娘娘您还在禁足,先派人去禀报皇后吧!”
说着,便小跑出去,吩咐小太监唐旺,赶紧去翊坤宫走一趟。
唐旺走后,蕙兰感觉越来越冷,纵使将头脚都蒙在被子里,还是冷得浑身战栗,牙齿也咯咯作响。
浑身上下,都仿佛有小虫子在啃噬,时而疼痛,时而瘙痒,连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小太监唐旺心忧主子,匆忙赶往翊坤宫。
片刻功夫,已至宫门,向守门太监说明来意,遂有人进去通报。
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他又央求,守门太监无奈,又进去一人,还是不见出来。
唐旺在外面急的团团转,身体似要冻僵之时,皇后身边的言若从里面走出。
他急忙上前,拽住言若衣襟,“姑姑,我家梅妃娘娘病重,请姑姑代为传话。”
言若轻蔑一笑,“皇后娘娘已经知晓,无奈,今日大雪,宫中只有徐太医值班,且现正为皇后娘娘诊脉,不知要到何时,请梅妃娘娘等等吧。”
“姑姑,求您!”唐旺扑通跪倒在地。
“求我无用。我还要去棠梨宫请容妃娘娘,莫要纠缠,皇后娘娘怪罪,你可担待得起?”
说吧,扬长而去。
唐旺恨恨的望其远去,心道:“不能再等。”
他转身朝崇明殿而去。他和皇上身边的路德海是老乡,去求求他,应该可以见到皇上。
来至崇明殿,唐旺等了一会儿,便见路德海从殿内走出,他赶紧迎上去,“海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