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吴勘脸上再次浮现起了得意的神情:“审了你,好叫百姓知晓京兆府是会为他们做主的,以往你在京中的错事、恶事,一件不落,本官会叫百姓统统状告于你,本官会闹的京中人尽皆知!”
这次轮到齐烨面色剧变了,着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吴勘哪里会是为民做主,之所以想要闹大,不过是人尽皆知后博个名声罢了,运气好的话传到了太子耳中,说不定以后就是平步青云了。
正如他所说,齐烨被贬为庶民的消息本来就传出去了,现在被京兆府“抓”到了,没准真的会有许多百姓过来“检举揭发”,虽然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可真要按照律法较真的话,被关上个一年半载都不是不可能。
“今日,本官就要你这世子颜面扫地,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冷哼一声,吴勘回头大叫道:“来人,为案犯齐烨佩枷…”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问安之声,吴勘回过头望去,顿时又惊又喜。
只见一身穿三品官袍之人径直走来,门口武卒、衙役齐齐弯腰施礼。
来者正是京兆府府尹张瑞山,大腹便便,眉头紧皱。
京兆府府尹无特殊情况不需要上朝,平常上差也都是过了辰时,今日却反常的早来了小半个时辰。
张瑞山并非是来找吴勘的,而是要径直走进公堂。
吴勘连忙让开,躬身施礼,张瑞山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更别说回礼了。
眼看张瑞山即将走远,吴勘连忙叫道:“大人,下官有要事相禀。”
张瑞山止住脚步,回过头:“说。”
“昨夜泰康坊殴斗,下官已是将案犯捉拿,行凶者正是幽…”
张瑞山不耐烦的打断道:“日后这种事统统交由观政郎判审,无需各房主事插手。”
“观政郎?”
吴勘愣住了,六部九寺倒是有观政郎,京兆府却没有。
张瑞山四下看了看,见一众官员还未上差,望向吴勘:“也好,你去泰康坊一趟将观政郎请来当差,记得送去官袍一套,官印一方,若是还未起床,你在府外耐心等候便是,正好,将你的班房空出来,打扫的干净舒适些给观政郎起居判案之用。”
吴勘神情微动:“下官斗胆,敢问这观政郎…”
“哦,这观政郎颇有才学,是本官至交好友之子,也是本官极为青睐的世侄,本官与他亲如一家,恰逢朝堂有人举荐其才,便入了京兆府。”
吴勘恍然大悟,面露喜色,有如此关系,自己又第一个去结交一番,今日真可谓是喜事连连。
下意识的,吴勘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齐烨。
泰康坊,达官贵人聚集之处,由此可见必是高门大阀之后,被举荐后只是观政郎,想来年纪轻轻,而年纪轻轻的达官贵人们,几乎都被齐烨给得罪了个遍。
府尹大人又说此事交给观政郎负责,那么齐烨今天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下官这便去。”吴勘心头火热:“大人明示,观政郎出自哪家府邸。”
张瑞山心不在焉的说道:“幽王府世子殿下齐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