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算是吃记性了,自己这身份一天一变,有权不用过期作废,鬼知道明天宫中会不会又抽什么风再给自己贬为小老百姓了。
刘旺捏了捏拳骨,照着马存仁的脸蛋子就是两脚。
齐烨懵了,指了指外面的水桶:“浇醒啊,你踹他干嘛?”
刘旺没解释,因为马存仁醒了。
齐烨连说“学废了”,原来不用水直接用脚也行啊。
抱着长刀的阿卓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段平则是唰唰唰的记着,大笔一挥,案犯马存仁“睡醒”。
悠悠转醒的马存仁下意识想要爬起来,双腿和屁股钻心的痛,一抬头又看到齐烨冰冷的双目,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你,你,又是你,怎地他娘的又是你。”
马存仁嚎啕大哭:“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本少爷到底如何招惹你了,你…你是畜生,你不是人,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本少爷,呜呜呜呜。”
“啪”的一声,刘旺一个大嘴巴子呼了过去,势大力沉,哭声戛然而止。
段平继续记录,齐大人苦口婆心良言相劝,案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齐烨蹲下身,幽幽的望着又惊又惧的马存仁。
“这已经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了,而是关于仲县贪墨官粮一事。”
“此事与我无关。”
马存仁擦了擦眼泪:“更何况,这事儿与京兆府有何关系,官粮被贪墨了那也是户部与刑部查。”
齐烨慢慢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重新介绍一下,本官齐烨,京兆府观政郎,兼抱刀司亲军,七品小旗!”
“什么?”马存仁瞪大了眼睛:“你是抱刀司的人马?!”
“你说的不错,此事是与京兆府无关。”
齐烨将腰牌亮了出来:“可却与抱刀司有关,东厂…不是,京兆府破不了的案,我来破,京兆府杀不了的人,我来杀,京兆府管不了的事我来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阿卓双眼一亮,对段平低声吩咐道:“将齐兄刚刚所言统统记下,日后抱刀司司卫查案时就用此说辞。”
“你竟然是抱刀司的人,你…”
马存仁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喃喃道:“可你不是活畜生吗。”
“我是活畜生,我,我齐烨是活畜生?”
齐烨指着自己:“不错,以前我的确觉得自己挺畜生的,可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的所作所为后才明白,我和你们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在你们面前,我这活畜生甘拜下风。”
话锋一转,齐烨沉声道:“少废话,现在我来宣告你的权利,一,你无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任何一句不利于你的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任何有利于你自己的话都会被我们选择性忽视,二,你无权在接受抱刀司询问之前委托律…委托状师,三,如果你能付得起状师费,可以将钱交给我,并且我不会给你寻找任何状师。”
瘫坐在地上的马存仁双眼流露出清澈的愚蠢,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的“权利”。
想了想,马存仁半知半解了,看向段平:“那不要审本少爷了,你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好!”
齐烨一拍双掌:“老段,记下,案犯马存仁亲口承认,仲县贪墨官粮一事供认不讳,岚山侯府马岐山、马存仁等一众马家人主导并参与。”
“放屁!”马存仁急了,大喊道:“仲县官粮之事非是我马家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