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留下小娃媳妇,就不怕贼人上门!”
大家轰然一笑。
“村子里还有这么多人,且不是还有里正您嘛。怕什么!走走走,别耽搁了!”
“走咯!”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着,像看到了富裕之后的样子。他们身上的衣服打着针脚细密的补丁,眼中充斥着一夜暴富的欲望,如蝗虫般奔涌向山而去。
倏尔消失不见。
秦桩气得将拐棍一扔,回了家门。“金子金子,老子这辈子都没在山里见过
什么金子!”
“真要有!何至于等你这些去挖!”
……
连续几日,上山的人愈发多。
白日里村中路上不见人,各家院子里只能看到少许还在咿呀学语的幼童跟行动不便的老人。村子都几乎成了空村。
陶家隔壁,那尤家两口子早早扛着锄头带上干粮,天不亮就出发。
路过房门紧闭的陶家,秦梨花呸了一声道:“还傻着在家呢,有富贵的机会也不知道抬手抓。”
“你小声点,快走。”尤大郎催促。
陶家屋里。
陶青鱼听到自家屋前屋后的说话声,轻叹。
等到天大亮,陶家才开门。陶青鱼跟二叔去喂了鱼。又在屋后的小地块上撒了菜苗用稻草盖好,然后下午去整田,肥田。现在只等着撒稻种。
至二月,家里的玉米已经搓团下种,稻种也撒了就近的一块水田。
可看其他田地,只有零星几块有动静。其余的依旧像二月那般没人管。
陶兴旺闷声道:“他们再不伺候地里,今年别想有庄稼了。”
近来里正叫不住人,叫累了索性也不叫了。
陶青鱼只道:“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二叔咱快些回吧。”
小半个月,村中人挖金的积极性仍旧不散。大家消息都捂得严实,也没传出个谁淘到了金子。
但田间地头始终不见做农活的人,倒是山林中隐隐有人影。
叔侄俩忙完活儿往家里赶。
正值中午吃饭,还在坡上就听得村中忽然起了一声哭喊。
接着是第二声,第二声……
青天白日,阳光还罩在身上,叔侄俩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什么都顾不得,立马捞起篮子跑回家。
“孩子!我家孩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