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就没大伙儿什么事儿了。
主家招呼着晚上来用饭,陶青鱼也随着自家爹爹回家。
他先将打包回来的骨头放进自家小黄的饭碗里,摸了摸狗头,困意浮上来,他慢悠悠打了个呵欠。
冬日正好眠,还是睡个午觉吧。
睡着睡着,陶青鱼忽然从梦中惊醒。
阳光从窗户跑进来,点点尘埃像小鱼苗般在金光中浮动。陶青鱼恍惚一瞬,下意识喊道:“小爹爹,小爹爹!”
“在呢在呢,叫魂啊!”方雾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拌鸡食的葫芦瓢。
“什么事儿?!”
一看哥儿额头上的汗水,方雾心里一惊,忙放下葫芦瓢将人搂住。“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陶青鱼嗅着方雾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突突的心跳缓缓平稳下来。
他缓慢眨眼:“我梦到了阿竹。”
“阿竹好着呢,今儿才看见跟他阿爷上县里。”方雾擦了擦他的额头,微微粗糙的茧子磨过皮肤,刺刺的,却让人心安。
“去县里了?”
“嗯。”
“说不定已经回来了,正好今日没事,你也别闷在屋里。出去转转。”
陶青鱼松开他小爹爹,脑袋微点。
方雾将一旁的衣服拿过来搭在他肩上:“别坐着了,衣服穿上免得着凉。”
陶青鱼冲他小爹爹笑笑,慢吞吞地穿衣服。
昨儿阿竹才说过要相看人家,这会儿他就梦见了他遇人不淑。
小爹爹又说他今天跟他阿爷上县里去了,多半就是相看去了。
不行,他等会儿得去问问。
事关阿竹的终身幸福,不能这么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