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顾绯猗的确规规矩矩地叫了他“二殿下”,可谢鹤妙怎么听,怎么觉得顾绯猗其实是在叫自己“二舅哥”。
忍,忍。
毕竟今日谢长生开心,毕竟帮忙治好了母妃。
谢鹤妙深吸一口气,忍住拍桌的冲动,抓起酒壶往顾绯猗面前一摆,冷冷道:“既然小傻子不能喝,那你替他。”
顾绯猗面上笑意不变:“好。”
谢澄镜在旁看着,只觉得头晕。
若是叫旁人看到那个杀伐果决的掌印太监顾绯猗,竟然还有这样好脾气的时候,恐怕也会像他一样感慨。
时间再晚了一些后,去皇宫里接岁岁的宫人已经回来了。
谢长生已经一整天没见到岁岁,这会儿等不及去王府门口迎接。
分明谢长生没出去多久,可等他搂着岁岁再回到小院的时候,顾绯猗几人已经有些醉了。
谢鹤妙的醉态谢长生倒是见过好多次。
可另外几人的他确实是一次都没见到过。
他新奇地看着。
谢鹤妙脸上是吊儿郎当的笑容,正在给谢澄镜说着什么。
可谢澄镜分明撑着额头在打瞌睡。
方绫则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白切鸡,认真的表情好像在研究世界上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顾绯猗的醉态倒不明显,面上依旧挂着淡薄的笑意。
但那双狭长的眸却紧紧盯着谢长生。
极致的渴望与占有不加任何掩饰,一层层缠绕包裹住谢长生的全身。
见谢长生看过来后,顾绯猗遥遥向他举起手中酒盏,一饮而尽后,又笑着用绯红舌尖一点点舔去唇上水渍。
谢长生耳根发热地低下头,对怀中岁岁道:“一群醉鬼。”
他一想到自己要把这群醉鬼送上马车,就觉得头痛。
可转念,想到自己以后也会同亲朋好友与爱人相聚,又觉得幸福的感觉从心底丝丝蔓延出来。
谢长生歪着头、噙着柔和的笑,站在旁边又看了一会后,顾绯猗起身,走到谢长生身侧。
白梅香气与酒香从顾绯猗身上传来。
他用身体挡住身后几人,低下头,在谢长生唇上落下细细的吻。
“咱家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