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地上蹲着玩了会儿土,谢长生腿也麻了。
他直接倒在地上。
两眼一闭,手往脑后一枕:“睡觉了!”
立刻有宫人前来扶他:“小殿下快起来,咱回宫里睡。”
谢长生本来也不愿意真的和蚂蚁睡同一个床上,半推半就地被拽了起来,朝寝宫走。
每走一步,身上的土渣就簌簌地往下掉,留了一路的泥巴脚印。
回去以后,阳萝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简直要晕过去。
立刻叫人打来了水,要伺候着谢长生沐浴。
谢长生一个黄花大闺男,哪肯让女生伺候自己洗澡。
他坐在大木桶里,把双手当成水枪用,阳萝一靠近就用水滋她,一靠近就滋她。
和守城的豌豆射手似的。
阳萝:“……”
她低头看着自己湿透了的裙子,恼了。
她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朝谢长生走。
氤氲的水汽中,谢长生把阳萝的身影和自己考试不及格时拎着擀面杖朝自己走来的外婆巧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他扑腾得更用力了:“不要,我不要你过来!”
阳萝抹了把脸上的水:“那殿下想要谁来伺候?”
谢长生扒拉着水盆里的水:“要身长十九尺的黑皮体育生。”
阳萝:“……”
谢长生看见阳萝头顶青筋乱跳了一下。
他本意是想用苛刻的条件将阳萝逼退,谁知反而更加惹怒了她,这回,她不顾谢长生的反抗,说什么都要来洗他。
男德标兵谢长生哭喊得撕心裂肺:“不行,不行,不……”
全殿上下正一片闹腾的时候,一道声音却从窗外传来。
“小殿下。”
这道嗓音微沉、柔软。
透着一股子冰凉。
包括谢长生在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谢长生听到宫人颤巍巍的声音:“掌印。”
掌印?
顾绯猗?
宫人低声回了顾绯猗的问话,只说是谢长生不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