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自己去城门外甚至是城外几里迎接的,毕竟这一次事关官帽。可是他身为文官集团的一员,对东厂太谄媚也不行,是没办法在官场上混下去的。
所以他只能派最得力的手下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解释自己不能到场,但是设下了家宴迎接东厂特使。
汤国辅紧紧地抓着手下的手,死死盯着他:“定要将特使请来,听明白了吗?”
他很怕东厂的特使不给他面子,那样的话事情就很难办很难办了。
好在他在家中焦急转圈的时候,手下来报东厂特使同意了来汤国辅私宅赴宴,让汤国辅放下了一半的心。肯赴宴,就好说。
“快快准备好迎接特使,尔等随我到门口等候。”
汤国辅生怕迎接排场不够,还把淮扬道一些高级官员也请到了场。他知道东厂的人和宫里太监心眼都小,要是觉得排场不够,说不定会怀疑淮扬道的官员看不起他。那样得罪人的话就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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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等东厂特使到达的时候,汤国辅私宅的门口竟然站了十几个淮扬道的高级官员。
汤国辅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他的手下冲过来报告:“大人,东厂特使在城中下马乘轿了,故而会慢一些。”
汤国辅笑眯眯的:“特使大人能遵循城中不纵马之规矩,乃是遵纪守法之举,我等也需共勉。多等一会儿也无妨,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身后的十几个官员有的人已经站的额头出汗了,此时也只能附和“是啊是啊”。
又等了一会儿轿子才到,这时候汤国辅的额头上都已经擦过两遍汗了,脸色也有些没之前那么好看。
但看到轿子来了之后,还是立刻振作了起来,露出了标准的交际笑脸,盯着轿子慢慢停下,就等着第一时间和特使对上视线。
轿子停下之后,汤国辅向前迎上几步,看着东厂的厂卫轻轻拉开轿子的遮帘,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岁数并不老,就是个中年人。身穿飞鱼服,脖子上挂着整整三串看起来就很名贵的珠子,左右手放在腰带上,那腰带的中间以玉石镶嵌,美轮美奂显然不是凡品。
但这都盖不过他两手十指上各戴的三个戒指,整整6个戒指,金子为托,托上各色不同宝石,红、绿、青、紫四色之外,还有两个戒指上镶嵌的是透明宝石,阳光一照反射光芒甚是晃眼,亮闪闪地夺人眼球。
衣着更不用说,绫罗绸缎极为精细,脚下踩的鞋子明明垫了高,不知怎么做的竟然垫高之后仍走的很稳,鞋面上有金色丝线,十分华贵。
此人的出场让汤国辅暗暗吸了一口凉气。东厂之人敢用这种打扮,应该是厂公心腹吧,否则哪敢如此张扬?这是直接告诉你他收受了不知多少钱财贿赂才有了这身打扮。
站着的淮扬道官员们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心中鄙夷归鄙夷,没有一个人敢把表情露到脸上,就算有些绷不住也只能接着行礼低头掩饰。
汤国辅更是演技爆发,笑得眯起了眼睛:“特使到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这个特使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您便是汤大人了吧,我是东厂特使范兴,此次过来办差,叨扰了。劳烦诸位大人在此久候,鄙人真是愧不敢当。”
是的,这一次的东厂特使就是北镇抚使范兴。这个差事还是范兴向黄中磊求来的,因为这次的事情跟延寿教有关系,他手里就算有其他事也得放下来亲自来办。
范兴从延寿教的宝物拍卖中直接分润1成,厂公才2成,因此他对周宇十分感激,一直尽心尽力维持好宝物拍卖事宜。毕竟这既关系到自己的收益,还关系到上司的收益和延寿教这个大金主的收益。
他觉得自己只要这几年能一年操办两次宝物拍卖,分润的钱说不定能达到百万贯之多。
这种规模的财富是他最最放肆的梦里都不敢做的,因为他是真的懂这种等级的钱财已经可以摸到“富可敌国”这个词的边了。那些周边小国的国库绝对没百万贯。
因此只要能帮上延寿教,绑上周教主的事,他都积极主动奔走,只希望能多维持这种收益几年,等到厂公什么时候做不动让位了,他也跟着急流勇退。
这一次听说教主给厂公送了5万贯,请他帮忙整一下淮扬道的观察使,他立刻跳出来请求厂公把这件事交给他亲手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