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淮扬道过来的人是汤家人,他们知道自家和延寿教不对付的事,就连税卡也是为了要给延寿教点压力悄悄才设立起来的。
现在遇到犯事的人居然是延寿教的教徒这种事,自然一下子把整件事情拔到了延寿教授意这些人摧毁税卡的高度。
他们没办法正面对抗,于是偷偷绑了两个人就往淮扬道跑,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到底是不是延寿教授意他们去袭击税卡的。
延寿教对教徒的管理是比较严格的,很快发现了有人消失。一开始还去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掉茅坑里、落水等等,等到都找不到之后,就他们没被抓的前同伙过来报告,会不会是被淮扬道的人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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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现在这几个人也不得不从实招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在延寿教里,再跑能跑到哪儿去?再跑说不定淮扬道的人照样能找到他们,届时没了延寿教的庇护,他们只会更惨。
周宇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无语,没想到延寿教大力吸收教徒,反而让犯了事的人轻松躲进了延寿教里。
可是也没办法,为了扩张势力,哪里有办法自己设卡,问东问西问天问地,然后把人挡在外面的道理?
可那两个人是不是罪犯另说,他们目前是延寿教的教徒。淮扬道的人过来就绑,是不是太不给延寿教面子了?
追,必须追!
可是汤家的人也知道在延寿教眼皮底子下做这种事很冒险,于是拼命赶路。并且不知是激发了什么潜能,竟然知道在路上碰到汤家的商队马车之后,将两人送上马车往荆襄道运送,绕路送回淮扬道。
延寿教已经很快了,他们在两省边界处进行搜查,凡是要出安右道去淮扬道的都要被他们搜查马车有没有藏匿人质。
可依旧没有截住人,没有考虑到他们会用商队做掩护从荆襄道绕路这种事。
汤国辅在得知自己的手下从延寿教手里绑了两个人之后心情复杂。完全没有一点高兴,只觉得头疼。
这什么愚蠢的手下,回来通报就好了嘛,自己这边给延寿教施压不好吗?干嘛要把人绑过来呢,这不是替自己招惹了延寿教么?
可是他的手下只知道延寿教和自家大人有龃龉,所以必须绑两个人来说清楚是不是他们干的事,哪里想得到就连堂堂观察使也头疼和延寿教起了冲突。
上刑问清楚两次袭击税卡确实都是他们做的之后,汤国辅稍微放下了心。既然是罪犯,那就好办了。
汤国辅先发制人,对彭秋东发出要求,让他把延寿教里袭击淮扬道税卡的罪犯逮捕转交淮扬道处置。
彭秋东原本懒得理的事情,一听涉及延寿教立刻重视了起来。还私下问周宇是不是他授意的。
周宇和彭秋东说这几个人是在淮扬道活不下去的货郎,深恨税卡,这才袭击了之后逃来安右道。但要说他们是罪犯也没错,毕竟他们为了钱财还第二次袭击了税卡。
现在麻烦的是,他们已经有了延寿教教徒的身份,如果轻易把他们送到汤国辅手里,他们可能会抓着这个身份做出许多事情来,十分麻烦。
周宇相信以汤家的贪婪,他们既然敢跟周宇提出要大海船,现在“抓住了把柄”,更是会敲诈勒索,绝不会因为周宇把人抓起来送到他们手里就会感恩戴德。
彭秋东问周宇准备怎么办。周宇让彭秋东试试跟汤国辅沟通:活罪难逃死罪可免,他们可以在安右道的大牢里服刑。总之就是不能去淮扬道。
汤国辅在收到彭秋东的回复之后毫不犹豫拒绝了。此时他怎么可能后退让步,直接以抢劫伤人罪而且是对官府进行的犯罪,罪加一等,对其中一人处绞刑。
其实就是随便认定了一个为首领,然后绞刑给延寿教看看。但汤家表面上强硬的同时,核心思想仍然是合作,想要延寿教给他们大海船。
他们私下找延寿教商量,如果合作的话这件事就过去了,就算税卡也可以撤掉,其余那些人他们就当不知道,不会再抓。
但也暗示道,如果延寿教不识相,那袭击税卡的人就不是普通人,而是“延寿教教徒”了。到时候瓜田李下的,裤裆里落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周宇强硬拒绝了汤家所谓的“示好”,连带着彭秋东一起表态不会接受威胁,汤家只有把人送回安右道由安右道来处置,接下来的事情才能继续谈,否则免谈。
同时,淮扬道不经审理直接就绞刑杀人,特别是知道此人还是延寿教教徒的情况下,藐视延寿教,那延寿教也要做出相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