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的,好小一只,揣衣袋里刚合适。”树崽话音刚落,还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猫突然一跃,跳进苏白芷的军大衣口袋中。
它还不忘伸出一只爪子捂住鼻子,像在嫌弃树崽太臭。
沙营长“哈哈”大笑,让冷凝的氛围如薄冰被打破,露出鲜活的一面。
树崽脸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挠头发。
其他人陆续上车,听到沙营长笑,好奇地左右看,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苏白芷无语地拍了下白小爷的头,在老兵面前耍特技,就不怕被发现特殊性?
所有人都盯着苏白芷,见到伸出头吐舌头的小白猫。
车子重新启动,四处都是戈壁,风萧萧兮,呜呜地像在哭泣。
“苏医生,你刚毕业就来援疆,对象没意见?”沙营长随口问了一句,之前的不得劲消失了。
女医生能申请来这么艰苦的地方,意志坚定,是个好同志。
毕竟这里连鸟都不愿意做窝,太荒凉了,能选谁也不愿意来。
“我结婚了,有四个孩子,他也来这。”苏白芷把双手握在一起,衣袖连着,但风还是钻进去。
沙营长笑着点头:“难怪你会申请过来。”
“不管他来不来,我都会申请过来。”苏白芷淡笑着,也不在意别人误会。
这是实话,她本就有打算支援守疆的团部。
傅敬文已经睡着了,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沙营长眸光一顿,唇角的笑意收敛,他知道苏白芷说的是实话。
大多数人平平庸庸地过完一生,年轻时总想过得跟别人不同。
他也曾经年轻气盛过,被生活磨掉棱角,但还是坚定地选择驻扎在这里。
家里不需要他传宗接代,他想按照自己的心愿一直走下去。
狂风还在肆意地拉扯,像要把所有生物都扯得稀烂。
苏白芷把头埋进军大衣里,感觉毛领逐渐湿润,冒着热气把她包裹。
哐当,哐当……
飞溅的石头不断砸车。
车子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