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张口结舌,帮他出头反而被他教育了。
向安看了看那辆宝马车,撇了撇嘴,“这么好的车,哎,遇人不淑。”
陈新被他逗笑了,“你心态怎么这么好?”
“我懒得跟他生气,反正我妈会给我报仇。看在你帮我讨修理费的份上,我请你吃晚饭。”
陈新笑了笑,“行啊,你这人能处。”
向安把车停进院子,陈新跟着他进了龙耳朵餐馆。
“妈,钟波把我车撞坏了,还骂我是聋子。”向安指了指身后的陈新,“这大哥帮我出气了,直接用他的宝马把钟波的车屁股撞歪了。”
陈新拘谨地用手语对向振国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着低头择菜的张翠凤恭顺地说:“阿姨好。”
“钟波那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狗东西又骂你是聋子?”
张翠凤头也没抬,陈新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听她这杀气冲天的语气顿时有些不安。
“嗯,他在大街上吼我,说爸爸是聋子,我也是聋子。”
“老子砍他脑壳!”
张翠凤猛地起身,风风火火地冲进后厨拿了一把菜刀出来,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陈新大惊失色,也不敢伸手去拦,“阿姨,你别冲动。”他扯住向安,“你快劝劝你妈,别闹大了。”
“没事,我妈下手有分寸,钟波死不了。”
向安不慌不忙地拉开冰箱,“大哥你喝可乐吗?我请你。”
陈新惊恐地往外指了指,“你妈都拿着刀去砍人了,你还有心情喝可乐?”
向安懒洋洋地往餐椅上一歪,“没办法,我妈就这暴脾气。”
“你这心态是不是有点过于好了?”
陈新急匆匆地跟了出去,刚跑了没几步路,就见张翠凤从他们家旁边的菜地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颗刚砍的大白菜。
张翠凤朝陈新打量了几眼,两眼突然放光,“欸?你不是嘉嘉的同学吗?年前来吃过饭的?”
“对,是我,阿姨。”陈新看了看她手里的大白菜,“原来是砍白菜啊,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真的要去砍钟波的脑壳啊?哈哈哈哈哈!”
“谢谢你帮向安出气哦。”张翠凤把菜刀劈向那颗白菜,“今天晚上请你吃钟波炖腊肉。”
陈新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这一家人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
餐桌上,张翠凤一边给陈新夹菜一边念叨着。
“我们向安从小被欺负惯了的,心大。有些没教养的老是对着他爸爸喊聋子。”
张翠凤苦笑着说:“小时候他也不服气,不准别人讲他爸爸坏话,经常跟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听多了就无所谓了,本来就是聋子嘛,我们餐馆名字还叫龙耳朵咧。”
“他们爱叫就叫呗,反正我爸也听不见。”向安咧嘴笑了笑,露出那颗虎牙,“不过我小时候差点也聋了。”
陈新讶异地扬了扬眉,“为什么?”
“我幼儿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大马猴给我耳朵里灌胶水,说让我也变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