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当众摔坏象牙扇的小娘子呜呜哭诉,观者如堵,惊动了顺天府,大批捕快从远处急匆匆奔近。
雁二郎领着禁军匆忙离去。
晏七郎站在背阴小巷口,若有所思地目送禁军马步兵消失在大街尽头。
“他之前都这么和你说话?”七郎问应小满。
应小满顿时想起那句叫人头皮发麻的“哥哥疼你”,大为恼火。
“之前还人模狗样的假客气。他敢再当面再说一次,我一巴掌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就是头次和你说混账话了?这习惯不大好,得帮他改一改。”
晏七郎走出巷口,盯着远去的背影。“他喜欢疼,便叫他身上疼一疼。”
应小满更关心的倒不是如何惩戒雁二郎,而是以后家门口会不会再“意外偶遇”。
“今天闹了一场,会抓捕他入狱么?”
“未必会入狱,毕竟是侯府要承爵的嫡子。但必然闭门思过,等候弹劾结果,一顿闭门家法少不了,至少整个月不会来烦你。”
“一个月也够了。”应小满心满意足地拉着七郎并肩沿着长街走。
春夏之交,京城风大,满大街都是卖风车的铺子。两人买了两个风车,一人手里一个,咕噜噜的风车顺风飞转。
应小满畅想未来:“咱们得了空,今晚再商议商议报仇大计。三天之内再次踩点,半个月之内杀仇家晏容时。希望不要惊动大理寺的狗,追查不到我们身上,便可以清闲地歇几天,还有半个月可以慢慢对付雁二郎。不着急。”
晏七郎:“……”
很好的构想。原来他只剩半个月好活了。
咕噜噜的风车依旧在手里飞转着。
“今晚就开始商议报仇大计,是不是太快了些。”
他抬手拨动风车,幽幽地叹气,“才整治了雁二郎,至少歇几天,看看成效……”
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约定休息三天。三天后的晚上登门商议报仇计划。
晏七郎的心情多云转晴。
即将放上砧板的鲜鱼又被放生回水里,还能活泼泼地畅游三天,实在是人生美事。
“今天做什么?”他抬头看看尚未晌午的天色,桃花眼愉悦眯起,吹了下手里的风车。
应小满想了想道,“去看铺子罢。我听牙人说,有间几十年的老铺子要转手。原本不是肉铺,不过铺主年纪大了,许多事不讲究,只要价钱合适,转成肉铺子也行。铺主要求面谈开价。”
——
牙人居然是七举人巷赁屋的同个庄宅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