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当即扭头大喝,傅士仁侧身挡住军汉,伸手将布盖住筐,“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黑夜中,糜威领着百余人缓缓走了出来。
猛然瞧见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傅士仁也是心头一颤,当场却也强自镇定,扭头瞪眼握刀的江东军汉。回身笑着看向糜威,“原来是糜少君,这夜晚为何会领这许多家仆来小津渡呢?”
“听家仆禀报,有人在暗中用家族的商船做不法勾当,所以我来看看!”横扫傅士仁周围众人,糜威心里有些紧张。
“是嘛?”傅士仁笑容愈盛,同时迈步朝糜威走去,“只是些私下交易,并不损害主公利益,原本是想谈妥后,再报与糜家知晓。眼下既然糜少君撞见了,你我将获利平分如何?”
“擅自盗卖军械可是死罪,怎会不损害阿翁利益。”人群中隐在糜威身后的刘娘子听到傅士仁的话,忍不住低声吐槽。
而目光一直在糜威身上巡视的傅士仁,当下也是耳朵一动,随即眯起眼眸,“糜少君身后是何人?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侧首紧盯糜威身后,此时糜威手心已经出汗,“没有人,傅都尉的提议容我再想想。”
“你自然可以继续想。但这人你也必须交出来!”说话间,傅士仁已经大步向糜威走去,他刚才如果没听错,应该是个女子声音。再联想到糜家与刘备的关系,傅士仁心里已经有些慌乱。
此事若只让糜家撞破,碍于商船捆绑以及其他各种因素,事情其实还好解决。但如果这事让刘备的女儿知道,那就根本是纸都包不住火的。
眼看傅士仁越发靠近糜威,那边梁甫终于行动。
“给我统统拿下!”
一声清喝,梁甫所部尽数冲出。如先前安排,龚都迅速带人与控制庐舍的傅士仁部卒交手,张南则直奔码头拿下停靠的那艘船。
“把那几个江东人宰了!”眼见形势不对,傅士仁果断下令。
瞬间,原本控制庐舍的傅士仁部迅速向龚都众人涌去。
这边梁甫却是孤身一人直奔傅士仁而来,看到他冲过来,傅士仁也是狰狞一笑,“给我把他拦住!”
话落,他直奔糜威而去。
“糜大郎,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梁甫一边怒喝提醒糜威,一边手中腰刀翻飞。接连砍倒两名上来阻拦的傅士仁从卒,而此时梁甫还根本不知道刘娘子今夜跟在糜威的队伍里。
他只以为糜威初次面对突变,反应不及而已。
直到一声尖锐的叫声从糜威那边传来,梁甫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此时傅士仁已经擒住刘娘子,糜威虽然已经抽刀,却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傅都尉,冷静!”看清傅士仁手中的人质,梁甫也立即停手劝说起来,“无论眼下是什么局面都有商量的余地,但伱若伤害女君,我想左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挟持刘娘子往后退走,傅士仁冷笑连连,“商量的余地。梁伯汉,在你没出现前,我还想着商量。但今夜你既然出现,那你我两人之间,就注定只能有一人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傅都尉切莫冲动!”抬手试图让傅士仁冷静,这个时候傅士仁一旦抱着豁出去的心态,那就只有两败俱伤。“都尉你一身本领,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说着梁甫侧首看向渡口的舟船,顺着他的目光,傅士仁心思也立即活泛起来,“把那艘舟船给我!”
“一切都可以商量!”目光在傅士仁身上不断扫视,梁甫时刻寻找破绽,“舟船可以给你,你也可以离开。但还请你先放开女君,否则你纵使逃了,也会被荆州全境追捕!”
面对着梁甫的请求,傅士仁不为所动,挟持着人质继续向庐舍方向退。
此时庐舍处,他的从卒与龚都等人都已经停手对峙,望着此处情况。直到跟着傅士仁亦步亦趋退到筐子附近时,梁甫才猛然断喝,“给我拦住!不放开女君,谁也不准走!”
瞬间,周边刀兵声哗哗响起,许是感受到周围从卒的支持,傅士仁挺了挺胸膛,“梁甫,咱两的仇算是结死了!”
“我一心为公,从不曾想过与都尉结仇。”看眼人质,“将女君放开!”
“好!接着!”话落,傅士仁猛地将手中的刘娘子向梁甫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