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依然没有停止过。
敞轩中,萧澈依然在打坐调息,一遍遍消化道韵甚至如水流般冲刷而来的灵气。
云棠瞥一眼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杨婆子,摇了摇头。
杨婆子见大小姐不想理会院门口闹着的人,便也歇了心思没有开口。
但这边的动静总有人看见、有人议论,很快,就传到了永安侯的耳中。
一听说江映雪回府就跑去棠风院找事,永安侯很是生气,他找了诚和郡王到一边说话。
将情况告知诚和郡王,气苦道:“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就算真心赔礼道歉,是能在府里宴客来来往往都是客人的时候吗?她要做给谁看?”
“棠儿琴声不断,太子也在院中,定然是不方便与她掰扯那些事情的。”
“她这般在院外哭求,岂不影响棠儿,也扫了太子听琴的兴致?”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借此逼迫棠儿原谅她,若棠儿不理会,定然落个不能容人的恶名。”
“可当初棠儿说过不追究了,但也不会原谅,棠儿的态度很清楚了也无需再说。”
“她无视我的责罚去了诚王府,回来又找上棠儿,这还不是故意找茬吗。”
永安侯一口一个“她”,都不愿意喊“雪儿”了。
今天诚和郡王在这里,他直接将事情说与诚和郡王,免得回头诚王府又怪他苛待了那母女。
诚和郡王也有些尴尬,无奈道:“是有些不知轻重了。”
别说什么哭求道歉,便是下跪道歉都行,只不能在今天,不能在府里这么多宾客都在的时候。
这么做不管理由多足,都撇不开做戏的故意。
可对他们这样不失见识的人而言,这种伎俩又骗得过谁?
诚和郡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目光往四周瞧了瞧,压低了声音说道:
“二姐这两天在府里好像有提过一件事。”
“何事?”永安侯不解。
“太子已满十八,这两年该选太子妃了……”
诚和郡王的声音越说越低,目光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定定地看着永安侯。
永安侯神色微怔,随即嗤笑,嘲讽道:“她到是敢想!”
“你回去告诉岳父,这事儿连一丝儿念头都不要有,我真怕皇上动怒,祸及我们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