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迎新晚会,她要上台表演,到后台换衣服却发现裙子破了个大洞,她急坏了,来看表演的俞二突然说他哥车上正好有套新的,说是他哥打算追一个女孩,那女孩也是跳古典舞的,让先给她应急,俞二的哥哥很大方,二话不说就把裙子给了她。
她爸和唐婉结婚那天,她独自驱车到爸妈相识的海边,在妈妈闭眼的那块礁石坐了好几个小时,天黑的时候,俞二的哥哥也来了,说他有位长辈的骨灰扬在那片海,她说真巧啊,她的妈妈也在这里,说不定两位长辈在地下也偶遇了呢。
那天晚上他们在海边坐了一夜。
自己坐自己的,各自缅怀各自逝去的亲人,除了见面的几句寒暄,没再说过一句话。
天亮的时候她突然问他,“俞二的哥哥,你说世上有一生一世只忠于自己妻子的男人吗?哪怕妻子死去多年,依然守着她,不遗忘,不背叛。”
她记得他的回答是有。
然后她就不高兴了,冷着脸挖苦道:“你们男人就会骗女人,你们大人就会骗小孩,我才不信。”
听到她这么说,对方突然认真道:“别人如何与我无关,但在我这里,‘生同衾死同穴’不是骗人,我也不骗小孩,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她又被他逗乐了,听说他有喜欢的女孩,于是她存心使坏地挺了挺胸,“还不够大?”
俞风弋:“还能更大。”
“更大是多大?”她指着远处浮出海面的一块人形礁石,脸上带着促狭和调皮地问,“像他那么大?”
俞风弋笑,“那倒不用。”
“那是多大?”她又问。
俞风弋答:“十八岁,等你十八岁俞二的哥哥再告诉你,小朋友好好学习,不要问这些,也不要乱挺胸,正人君子的大人看见挺胸的坏孩子也会跟着学坏,露出凶狠阴暗的面目。”
十七岁的她早就学会了喝酒打架,大人的事情她都懂,如果不是有婚约,她觉得自己能找十个八个男朋友,对方却说她是小朋友,他觉得对方真是个单纯又好说话的大人。
“俞二的哥哥也是会变坏的正人君子吗?”
俞风弋勾唇笑,满眼的温和笑意:“我猜目前的你不会想知道。”
她也笑,“俞二的哥哥,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可是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
她记得他来了的。
直到最后一口奶茶喝完,林峤转过头,“简叔叔。”
“嗯。”简昱舟应。
“俞家……你放过他们吧,刚才我碰见俞风弋了,他不会再纠缠我,算是小姨和小姨夫送给小侄女的见面礼好不好?”
下个月,俞二和林蕴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简昱舟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紧了,过了许久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