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沐是容大将军的长子,是一等神武将军的嫡出,除王室外,也是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本王为何不能纳他为后妃?!远星近乎咆哮地问道。
姜蔚摇摇头,很惋惜地说道:“陛下先不要发怒,待臣子慢慢向你道出原由,容公子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一等一的上上人。”
姜蔚先是浅赞一下容沐来做铺垫,接着话锋一转:“只是他的父亲容止大将军是咱们圣女国的罪臣,当年先帝在位时,我国与羌国一战,敌方伤亡惨重,容将军只差一步便可拿下那吉安城,要说那吉安城可是各国都盯着的肥城,地好,天象也好,同样的庄稼种到吉安城收成加倍,这么好的一座城池偏偏坐落于羌国这样强的大国,其他国都是敢惦记不敢动,只有咱们圣女国敢出兵夺城,眼看要成功了,容将军竟然在关键时刻归顺于羌国,先帝大怒,赐了容家灭族之刑,容沐的存在只是为了当诱饵,先帝赌定容将军会惦念容沐,一旦容将军踏上归途,便是死期。只是先帝没想到的是容将军并未回来,这容沐能活到现在已是先帝法外开恩了,所以陛下要做什么决定前一定要三思。”
远星听后感到一阵头晕,这么多年都没人告诉她真相,就连容沐对她也是守口如瓶,这一定是母帝的意思,除了她大家都知道容家的事,只是她不明白一点,母帝明知她与容沐青梅竹马感情颇深,为什么在她小的时候不对容家斩草除根,偏偏等有了感情再让自己亲手杀了容沐,难道在母帝心里,她真的这么十恶不赦吗?一定要把刀子扎在她的心尖上吗?
远星扶着额头坐在了榻椅上,颤抖着说:“罪臣是容止,容沐是无辜的。”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的很,叛国可是滔天大罪,容沐是非死不可。
姜蔚给远星续上一杯茶,缓缓地说道:“王室血脉极其尊贵,怎可流淌叛国罪臣的血,而且罪臣永远是罪臣,容家不能有后人,以免造成江山威胁,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姜国师,母帝一点儿余地都没留吗?”远星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没有,容公子必须死。”
“如果本王不从呢?”
“遵守先帝临终口谕是帝祖传下来的规矩,如果不从就是对帝祖的大不敬,陛下会受到惩罚,整个圣女国也会受到牵连。”姜蔚说得斩钉截铁,容不得远星有半点希望。
可容沐是她的心爱之人啊,她怎舍得对他下手!
“姜国师,你去把巫师传过来。”远星吩咐道,她还心存一丝侥幸,希望巫师可以帮她拯救容沐。
姜蔚心生不愿,但也不敢不从,于是起身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巫师手执黑杖,身穿锦缎黑色长袍走进了寝殿,见到远星,先拱手作揖,说道:“老巫拜见陛下,听闻陛下传唤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巫师和国师在宫里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相当于女帝的左膀右臂,二人官位平等,主掌的事务也不同,因此也没有多大的纷争,只不过国师相对巫师来说更操劳些,一般不涉及到国家大事,女帝不会轻易传召巫师进行卜算,由此可见容沐在远星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巫师,本王有心事,你可知道?”远星问道。
“哈哈哈,”巫师仰头笑了几声,然后貌似所问非所答地回答道:“这世间儿女情长本来是平常事,可对于王室来说便是稀罕事,陛下要执着于自己的心中所想,便可大胆去做,只不过这后果要以整个圣女国作为代价。”
远星心底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巫师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从容止背叛故国开始,他便是整个圣女国的敌人,而母帝又杀了容家上上下下五十四口人,唯独留下容沐,容止不傻,他当初可以为了利益叛国,现在也可以为了家族与圣女国为敌,容沐是诱饵他怎能不知道,若自己强行把容沐纳为后妃,对容止来说就多了一个报仇的机会,对羌国来说也是一个可以踏平圣女国的好时机,只是不知道容沐到底心向着何方。
远星心里终究是没底的,是母帝杀了他容家所有人,软禁容沐长达十五年之久,是个人都不可能不恨,与其这样,倒不如彻底一些,因为她不仅是爱慕容沐的女子,也是这圣女国的女帝,在大局面前,她只能牺牲自己的想法。
“多谢巫师点拨,一切以国事为重。”远星不想,但也无可奈何。
“陛下顾全大局,实为百姓着想,老巫替圣女国上下感激陛下。”说完,巫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并说道:“无色无味,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远星拿起药瓶,手微微有些发抖,“巫师可以退下了。”远星赶走了巫师,自己拿着这个绿色的小药瓶发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远星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