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遇到事了还不如一个奴才看得远,实在是有失仪态啊。”昭歌出言讽刺道。
慕鸿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立刻反唇相讥,完全不顾鸣瑞的劝阻,他说道:“别忘了,之前你也只是个小小的宫医,和那些奴才又有什么分别,当初是谁提携你到今天,难道你都忘了吗?”
昭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对了,当初可是林上德一手提携了臣妃,如此大恩臣妃哪有不报之理,刚才鸣瑞说初八以下犯上,所以触怒了林上德,来人,把初八杖毙,不能一心侍主的人就留不得!”
昭歌杖毙初八就是挑断了他和慕鸿之间最后的那根线,也算彻底和慕鸿划清了界限,他心里对初八始终是防着的,如此一来,顺水推舟什么都解决了,他也可以安心了。
“你敢!”慕鸿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何不敢!”说话的人是晚舟。
“禾秀人处理自己的宫人,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林上德无权干涉。”晚舟一句话让慕鸿如坠冰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晚舟,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昭歌一看盟友来了,底气更足了,说道:“还愣着干嘛,贵侍都发话了,还不赶紧动手!”
众人一听立刻把初八围了起来,“主子,奴才自打跟着你就绝无二心,从没给长恩宫传过任何消息,求主子饶了奴才一命……”初八在地上不停地叩头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把他带下去处决,以免弄脏了荣华宫,让禾秀人看着烦心。”本来昭歌有些心软了,想放他一条生路,却被晚舟一句话彻底封死。
“你是谁?”慕鸿看着晚舟颤抖着声音问道。
“林上德不会被陛下吓傻了吧,连这种愚蠢的话都能问得出来?本来我是想去陛下那的,可走到半路上听见荣华宫这里吵吵闹闹,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和林上德遇见了。”晚舟竭力地保持冷静和淡然,也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些。
“去长勤殿根本不会路过荣华宫,你是故意为之,陆晚舟,我哪里对不起你!?”慕鸿知道自己会墙倒众人推,只是这推墙的人他没想过会有晚舟。
“大胆,陆贵侍的名讳也是你一个小小的上德可以说的!”启祥斥责道。
“我和陆贵侍相识时,你这个狗奴才还不知在哪和泥巴呐!”慕鸿冷眼看着启祥,随即又看向晚舟,有些自嘲地说道:“是啊,你如今已是陆贵侍了,你的位份就能护你周全了,即使陛下已经冷落了你,可你还是高高在上的贵侍,所以你也用不上我了,自然要和得宠的后妃亲近,但你也变得太快些了。”
“久站易劳累,还请陆贵侍里面坐,臣妃有好吃的点心,一起来尝尝吧。”昭歌把晚舟邀请进殿,独独留下了慕鸿站在院中,场面好不凄凉。
“主子,我们走吧。”鸣瑞不忍看到慕鸿如此落寞,便轻轻地拽了拽慕鸿的衣角,提醒他离开。
慕鸿看着此情此景,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紧紧地包裹住了他,使他不能呼吸,不能挣扎。
“这都是报应。”慕鸿喃喃自语,边说边走了出去。
“主子,你不要胡说,一定不会有事的,奴才现在就去找老爷,老爷是前朝重臣,有他出面,陛下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鸣瑞极力地安慰慕鸿。
“难道你忘了阮凝良是怎么死的吗?重臣?呵呵,还不是得听命于陛下。”慕鸿自知大势已去,翻身是没指望了,只盼着能保全林氏一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