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粉笔在墙上比划了几下,最后定了几个点。
反正任校长是看不明白的。
他见过人家在墙上写标语的,大都要打个框,当然也有牛人可以直接上手,可那都是经年的老师傅了。
而且写字和画画又不一样,这大面积的绘画显然更难,就算在纸上,也得打个草稿吧。
可是,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定点完了,时听雨调好颜料,倒进一个盆里,照着墙壁比划了几下,又试了试力道。
然后朝着墙面泼了过去。
唰的一下。
白色的墙面上被一片蓝灰色调的颜料占据了一条长长的弧度。
任校长猛地倒退一步,好家伙,差点就弄他身上了。
这会子他算是明白时老师为啥要穿围裙了。
即便这样,时听雨的胳膊和头发上也有了些星星点点的彩色痕迹。
时听雨看了看自己有点碍事的头发,伸手拿过一只画笔,拢着头发拿画笔绕了几圈一插,头发被牢牢地固定在了脑后,看得任校长是啧啧称奇。
这时,一些听到消息的人也跟过来看热闹。如今大家娱乐项目少,这会儿有人画墙绘,在家属院里没事的老头老太或者一些嫂子带着娃的就过来了。
慢慢地学校外的围墙处就围了不少人。
接下来时听雨的操作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调了这个颜色泼一点,那个颜色也泼一点,整个墙面显得混乱极了。
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画的啥?”
“这不是瞎搞吗?这一营长媳妇到底会不会画。”
“谁知道呢,看这好好的白墙给糟蹋的。”
也有人持不同看法。
“人家这是刚开始画,这墙这么大,用泼的应该是为了省事。”
整个大色块铺完,时听雨拿着调色盘调了个颜色,用排刷往墙上刷。
这边刷刷那边弄弄。
直到夕阳西下,放学的铃声响起,众人才看出点东西来。
“还别说,这会子看,倒是有点东西了。”
“那边是不是画的学生?”
“我怎么感觉那蓝不蓝灰不灰的颜色像条蛇还是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