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次试剑会只论剑法高低,不问剑者出身,也限制修为,避免差距太过。此回前来的修士来自九境的各门各派,是来自仙门还是散修,是魔族亦或妖邪,试剑会上一视同仁。
只是出了这道场,那便是生死不论,因此除了观赏试剑会的仙门外,也常有弟子在道场外蹲守,等着抓捕一些登记在案的邪魔外道。
虞禾被邀请上了视野最好的观景台,试剑会由主持的五位长老一同发出剑气,而后法阵升起,算是开始。
此回却是六道剑气,其中一道与众不同的剑气,纯澈到近乎仿佛是更为磅礴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成,引得在场众人惊叹连连。
而后虞禾与一众认识的不认识的寒暄一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声跟谢衡之说话。
这些都是剑道的强者,虞禾修行时间最短,剑境虽高,修为却拼不过。其中一位看她的时候总是横着眉毛,脸色也是极差,如同她放火烧过他的洞府。
虞禾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谢衡之,他问了对方的名号,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沉吟片刻,道:“似乎是九十年前的事了……传闻他的家传法器能聚魂,我借来试过,没用,又还了回去。”
虞禾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这种前辈经历过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东西还也还了,即便有气,近百年的光阴过去,这火气得是多大,竟还没消下去。
见她怀疑地盯着自己,谢衡之扭过头去,平静道:“那座法宝据说埋在山里,我劈开了山才找出来,那宗门的殿宇在山间隐秘处,我不知。”
这便不奇怪了,原来毁人洞府的是谢衡之。
他似是不觉歉疚,继续说:“即便知晓,他们也不会同意挪步,更不会将法器交出来,这山总归是要劈的。”
虞禾摇头道:“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谢衡之看懂了她的口型,淡淡道:“魔头讲什么道理。”
她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只心想:“还好谢衡之换了一层身份,否则我们在九境也算是仇满天下,寸步难行了。”
很快经历过层层选拔的剑者依次上场,有人胜出有人落败,也有人势均力敌,打得难舍难分。摇着头惋惜退场的有,摔了剑破口大骂的也有,总之比起全是正统仙门,纪律严明的三秋竞魁比起来,场面的确是要精彩不少。
虞禾看了好几场,等歇场的时候,视线从人群中随意一扫,正好看到一个穿着水色长衫,背着琴袋的人在人群中挤过,目光不断环视四周,时不时便对着经过的人欠身以表歉意。
显然是琴无暇想在人群中寻找到泣月的行踪。
虞禾叹了口气,正想着此事接下去如何解决,比试又再度开始。
她尚未回过神,却猛然察觉到一股凶恶剑意掠风而来。
虞禾立刻召剑,瞬间将剑气打散。
一片哗然声中,只见试剑会上方才还打得如火如荼的剑者,此刻都疯狂地开始攻击虞禾。
她招架的同时,身旁的前辈们也纷纷出剑降服二人。
虞禾正回身要看谢衡之,又是不知何处发出的剑影缠了上来。
眨眼的功夫,谢衡之已经被一人掠走。
虞禾立刻持剑去追赶,她召出心剑截杀,眼看将对方困住就要追上,那人扭身冲向阵外看台上的人群,逼她收了凌厉的剑风。
然而心剑收发随心,每到剑气都精准地锁住他一人,将他的血肉削掉了好几块,令他所到之处如下起了血雨,底下的人纷纷尖叫着躲避。
那人慌忙之间,竟直接一脚将两个凡人从高台上踢了下去。
看守的修士离得太远,相救是赶不及了。虞禾一咬牙,剑气化为劲风减缓坠落之势,却也失去了截住对方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