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珠宝硬纸口袋和塑料药口袋哗啦啦,从身后,右手换到左手,与此同时她从前绕到右边。小皇帝微微低头,目光直向他右兜,这会动作带上一点目的性和迅捷。
在她手掀开最后一个口袋盖前,在她只能摸到,他刚在药店前台买的润唇膏之前,他适时地,用一种平静的语调,开口,“收银台看过了,都太小。”舌从中部开始,就带上沉重懒散的模糊。
他只是陈述事实,可是她一瞬间就感到腿间酸麻。
邱叙看她手的动作变轻,自然伸进自己右兜,换到右边走。
停顿的牛津德比鞋鞋面抬起,裤线交换,鞋地落地,然而他听到她轻轻哼了下。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却听出小皇帝有在默默遵守他下的约定。
就像最近有的人都没发现,自己没说脏话了。
他还有点儿喜欢自己什么都没参与、拨动过她性格指针的透明形态。
游鸿钰打开副驾驶门,空手坐到副驾驶座里。轻车熟路得彷佛这是她的驾辇。
他打开后面车门放购物袋,看了一眼游鸿钰,一落坐就掏出手机。
停车位上的后排永远在晦暗里,邱叙动作极轻地,把药店口袋里的指套拿出,放入自己兜。整个过程,她都没发现,邱叙关闭后车门,向左抬头,欣赏了一两秒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排布。
他不会觉得她买指套,是为了他自己换舌钉干净。
他觉得游鸿钰绝对在暗示自己该怎么把她搞到爽。
“受冷空气影响,截至日早晨时重山市区降水量为毫米,属于大雨量级,最低气温c。
此外,该单次降水量还分别超过年月、年到年间月份的降水量。”
“开始冻雨了……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大雪。”
方向盘摇过左,车前视野往靠左,他张口,想说话,却发现舌头非常不协调,“你好像对气象很了解。”更多是用胸腔发音了。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人脸色啊……”她打哈欠。
邱叙轻轻笑了一声,微微咧开嘴,是从嗓子里出来的笑。
他在适应舌钉,总想往上抬,但往上抬,就会撞到上牙内侧,微长的金属杆子无论怎么晃,都会细细地压到舌下息肉组织,导致那块也有点儿发疼了,不换个短杆的花估计得压出一个凹陷。舌头忽然不然不知道怎么放了。
唾液腺不断产生更多唾液,所以总在不断吞咽。意识到自己在反复吞咽口水时,他忽然感到有点脏脏的,但开车又没办法喝水,他只好微微张开嘴来呼吸。
电台里,清丽干净的女声渐渐变得催眠,雨刷的节奏变成了规律节拍,游鸿钰的身躯陷入了副驾驶。
再睁眼时,正窝在沙发,邱叙的大衣从大腿盖到脚底,他还执着于给她的脚包出一个不透一丝风的形状。暖和、安稳,还有……家一样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