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瞒住所有人的假死之事,若是没有章玥出?手,也不至于查了多年都没有查到。
沈聿白?薄唇抿成线,道:“是他不自量力。”
章玥哑然失笑,“沈大人到底年轻了,男女之情可不分什?么?不自量力,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
沈聿白?重复着这四个字,笑了下。
平静语气中掺杂着淡淡的讽刺。
他可没见过喜欢一个人是要将她拉入险境之中,若不是他在负责此事,知情不报一事就?足以将秦桢关?押入大理寺中审问?。
大理寺的牢狱是何种手段,没有人比沈聿白?清楚。
茶盏中的茶水渐渐冷下,搜寻多时的带刀侍卫们也逐渐地回到正厅中,搜寻便殿的几人回来是最晚的。
沈聿白?扫了眼无功而返的众人,凛锐的神色冷了几分。
他起?身微微拱手,“下官告退。”
章玥浅笑不语,示意明若姑姑送他出?去。
沈聿白?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呷着冰冷茶水的章玥,道:“来前陛下托下官带段话给到殿下。”
冰凉茶水滚过喉间,章玥被呛了一下,抬手掩唇轻咳几声,“皇帝要跟本宫说?些什?么?。”
“圣上希望殿下莫要因沉湎于过往而失了神智,众将士为朝洒热血,以身厮杀于战场天下方才得以安宁,殿下也才得以安坐在此,圣上念殿下有功,故对殿下过去多年对叶煦的包庇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倘若殿下长此以往下去,莫要怪圣上不念亲情。”
浅薄淡漠的话语徐徐飘入秦桢的耳畔,她瞧见章玥怔忪的神色,心中泛起?些许疑惑,疑惑升起?的刹那间,视线中忽而掠过一道深沉的眸光,她心中一惊。
这下秦桢也顾不上疑惑,眼看着沈聿白?一步一步地走来,抬手捂住口?鼻不让溢出?的呼吸声喷洒而出?。
她知道这是徒劳的。
但在门扉倏地被人推开,沈聿白?冷厉脸庞出?现的那一刻,呼吸还是不由得窒了下,秦桢面?上的血色尽褪,竭力地平复着胸口?处乱跳的心。
四目相对间,秦桢看到沈聿白?眼眸中的惊诧,一闪而过的惊诧敛去后,那双眸子愈发的深沉。
他们隔得很近很近,近得她都能够看清他深沉如?水下的危险,平静湖面?下正在酝酿着一股惊涛骇浪,叫嚣着要淹没整座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