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客气。”
姜阈被气笑,他拿了张稿纸,重新给梁东言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讲。
这次的经验告诉了姜阈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梁东言程度的预估还是高了,不过也好,从头开始也不用再摸底,就当他什么都不会,所有的一起重来。
四个月考进艺术生统招线,姜阈还是有把握的。
姜阈给梁东言辅导了没几天东吴一中高三年级便开学了,高三下学期一开学,就连葛北思都不来找姜阈了。
她已经拿到学校Offer,但对于即将高考的学生来说,每一分钟都很宝贵,这一点她拎得清,和其他国际班的学生一样,要么和自己班的同学一起玩、要么不来学校,绝不影响高考生们。
毕竟,其中有几个学生要冲省前十,而姜阈要冲省状元。
姜阈冲刺省状元的第一次试炼,就是开学不到两星期便要进行的全省第一次模拟考。
一模是三次模拟考中最难、也最接近高考的一次,同时,一模也是各大高校招生办拼业绩的开始,一般一模成绩出来后,考得好的学生家里就会陆续接到高校招生办的电话了。
一模开始前的那个晚自习,梁东言还在梁溪给高二音乐生上课,而姜阈被各科老师拉着郑重又紧张地提醒了一番考试注意点。
等姜阈拖着疲惫的步子从年级组办公室出来,他收到了梁东言的消息,梁东言拍了张动车票,D2282,是从梁溪回东吴的车次,告诉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姜阈看到消息后没回教室,而是拿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梁东言打了电话。
梁东言很快接了,只是那边有高铁站报时的声音,有些嘈杂。
“明天什么日子知道吗?”
姜阈问梁东言。
“一模,我知道的。”
梁东言声音有些沙哑。
“嗯,早上估计没时间跟你交代,数学先做哪几题、英语先把作文用套话默出来、语文的答题逻辑,这些都清楚了吗?”
“知道,我都记着。”
梁东言坐在候车厅听姜阈的嘱咐,目光忽地聚焦到某个点上,微微蹙起了眉。
“嗯,另外三门我们先放着,下个月着重辅导。”
姜阈咳嗽一声:“梁东言,加油。”
“好。”
梁东言回答他:“你也是。”
顿了顿梁东言又问:“这几天班里都在说,姜阈要冲刺省状元的话,一模必须进省前十才有可能。”
姜阈在夜色下疲惫地笑了笑,没说话。
“姜阈。”
梁东言沉声喊他,然后听到姜阈轻轻地“嗯”了声。
“不要紧的。”
梁东言尽量让声音柔和:“比起你能不能考进省前十,我更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姜阈那边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很久,梁东言才听到他再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