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姨认为我是童言无忌,还和旁边的婶子说她正来着月事呢。
我很轴的强调有弟弟,让她千万别乱吃药,弟弟会哭。
玉珍姨半信半疑的去到卫生所检查,真有了。
月经也不是流产征兆,她就那种体质。
最后她顺利生出个小儿子。
村里人好奇我咋看出来的玉珍姨有身孕。
我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隔着衣物肚皮,感到和谁面对面,就是弟弟,若我隐约看到的是背身,那就是妹妹。
正好我和蔡爷爷走得近,大家都说我要接蔡家堂口,是开了天眼的小仙童。
孕妇扎堆的跑来让我看肚子,我感觉到是妹妹,仍会开口说是弟弟。
因为当我想说实话的时候,会听到哭声,心口发堵,就言不由衷。
揭秘时大家一看我也不准,就把玉珍姨的事儿当做巧合翻了篇。
十二岁后,我这技能就没了。
明面看是一出乌龙闹剧,在爸爸眼里,愣成了我对李家有恩。
我有些无奈,“爸,你刚不还说我那时是胡咧咧么。”
“咧咧准一回就行呗!”
爸爸倒生了些感慨,“三儿,爸知道你敬重蔡爷爷,爸也敬重,你说爸哪次去老蔡家空过手?包括这村里照看过你的人家,爸礼数上都到位了,有时候,爸真觉得你有灵翘,老蔡头那些东西大人都学不会,你愣能头头是道,难怪蔡大爷说,你是再来人,老闺女,你哪都好,就差不是儿子呀。”
再来人?
想到小时候。
我喜欢玩螳螂,妈妈却不让我碰。
她说母螳螂大肚子里有寄生虫,很麻泱人。
小小的我会将螳螂放到水盆里,没多会儿,铁线一般长长的虫子就会从母螳螂屁股里钻出来。
“妈妈你看,这是大姐教我的方法,刀螂妈妈的肚子不会疼了吧。”
妈妈让我过去,摸着我头就道,“应应,你蔡爷爷算的准呀,他说你是菩萨再来人,心善。”
“妈妈,爸爸说蔡爷爷算的不准,我生错了。”
妈妈摇头笑了笑,有气无力的,笑着笑着,眼里就含了泪,“应应,你爸早晚会明白,你能来老万家,是他老万家的福气。”
我懵懂的给她擦泪,为什么我是福气,妈妈却要哭呢?
不久后,妈妈就在睡梦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