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路就这么大,王三饼还天天在附近转悠,难保吴天顺不认识他。
廖敛:“你用校服把脑袋罩上。”
校服都一个样,保准认不出谁是谁。
王三饼还在这磨蹭,光仔先他一步,很有眼力见地去寻了一块石头,双手递给廖敛:“廖哥,你看这块行不,大……”
他似乎想找个形容词来描述这块石头,嘴巴动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还……还特别的大。”
廖敛看向他:“你敢砸吗?”
敢是敢,但是光仔也怕赔钱,他笑着道:“廖哥,我家穷,我不想给我妈添麻烦。”
当初廖敛抢他钱,他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到五毛。
廖敛没为难他,二话不说地接过石头,对两人道:“把脑袋罩上。”
桂欢:“……你真要砸?”
廖敛:“你不是着急把他叫出来吗?”
桂欢犹豫了不到一秒,道:“砸吧。”
非常时刻非常办法……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廖敛者,思维是会被他同化的。
桂欢:“你也把脸遮上吧。”
她话还没说完,廖敛右臂往后一展,向前一挥,石头非常准确地飞了出去,正中吴天顺家的厨房玻璃。
“哗啦”一声,空地上玩牌的老人,玩游戏的小孩都看了过来。
玻璃顷刻间从破裂处碎开,廖敛用了五成的力气,余力直接将一扇玻璃震得粉碎,石头撞上了厨房的瓷砖,远远望去,裂纹从石头中心散开,瞬间掉下了数块碎片。
桂欢:“……”
有点用力过猛了。
吴天顺很快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厨房里到处都是碎片,无处下脚,他只能抻着脑袋怒喊:“谁砸的!”
廖敛转头把嘴里的木棍吐掉,深呼一口气,吼道:“吴天顺,你个打老婆的老逼登!下辈子没哔——”
后面的词汇实在太过刺激,桂欢选择性消音,当做没听到。
廖敛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周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桂欢:“……你这个老……后面跟谁学的?”
廖敛:“打麻将的许大娘说的。”
许大娘,今年五十有八,平生最爱打麻将和聊街坊邻里的八卦,骂起人来口若残花,乱叶纷飞,精通各种污言秽语,骂架从来没怵过谁。
桂欢:“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尤其不要在学校。”想了想,桂欢又叮嘱道:“也不要写进作文里。”
她怕语文老师犯心脏病。
廖敛:“我不会写进作文里,王三饼说,他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