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只讲几句,楚城已经跟旁边站岗半天了,他只觉得这男的很烦,逼叨个没完,脸皮也很厚,企图想要拐走坤哥的女人跟未出世的孩子,越想神色愈发变得凛冽。
他正要跨上前,步子刚动,隐约听见许嘉伟的话。
“那夏夏我就先回去了,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话落,男人转身离开,上了车。
楚城盯得紧,直到目送那辆破车驶到下一个路口,在拐进左侧的街巷里。
凌晨三点钟。
墙角的监控器亮着红灯,审讯室的门打开又关上,男人迈着步子进来,微苦的焦香味漫入鼻腔,两杯咖啡搁置在桌面生出脆响,在空旷而寂静的环境下尤为清晰,椅子被拉开,许嘉伟坐下。
其中一杯的杯底擦着桌面推到对面,扰了正在眯觉的人,他不耐烦收了收眉头,才睁开眼。
瞅见桌上的咖啡,又瞅了瞅面前请他喝咖啡的板正男人,周寅坤勾勾唇角,话说的礼貌,又听得出的嫌弃:“抱歉,我从不喝速溶。”
那副大喇喇的姿态,任哪只眼看也不像是被审讯的嫌疑犯,简直就是个爷。
许嘉伟忍不住瞥眼深出口气,抄起杯子就往嘴里灌了口,接着抱胸往后一靠,显然是要奉陪到底的架势。
他敲点着说:“fsu已经着手去搜查和安会的马场以及庙雀夜总会了。”
“那还请警官们动作麻利点儿,你也是知道的,我一个有家室的人,内人还在家等着呢。”越说到后面就显得心情越好,甚至得寸进的大方道:“有烟吗?”
对面的人脸色难看,冷言回答:“没有,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家客厅。”
他往前凑了凑,双手交织随意搭在桌子上,“不过,以调查组的能力跟经验我想应该不会太久,你的烟瘾不妨忍忍,出了这个门再抽。”
周寅坤笑了,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该说他幽默,“那当然,看你的能力就知道了”,掀眸瞄了眼墙上的时间,这么晚了才来问罪,想必是去找了周夏夏,他一本正经的说:“照理说,这搜查的活儿应该给你才是,许督司那可不比凡人,闻着味儿一找一准,搞得人藏都藏不住。”
他没想到周寅坤竟猜准了自己去找过夏夏,然许嘉伟还是点了点头,借机接着话茬儿往下说:“是,我是去找过夏夏,当然也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全,不但如此,我还见到了你的那个帮手,楚城,更甚至,发现了那辆将要被销毁的,尾号为的黑色宾利。”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辆尾号的宾利?也是,车太多了,我这记性又不好,要不然警官带我去认认?帮我回忆回忆。”,周寅坤面色坦然,凑过来,对上那双试图分析他的眼睛。
许嘉伟并没有发现什么事故车辆,只是想从这事来观察捕捉他的反应,可明显没什么用,如此来看,他定是确信那辆车已经被处理好了。
面对那双极为轻蔑的眸子,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能被看穿,他没有立刻回答,周寅坤也没有说话,审讯室里显得颇为寂静。
沉默半响,许嘉伟索性单刀直入:“段凯在哪?”
耍那种弱智的把戏不成功,就打算给他来个张弓拔剑,引而不发,周寅坤好笑的看着神情紧绷的男人,双臂交错往怀前一揣,理所当然地讲:“我怎么知道?许督司还真是幽默,搞的像来活跃气氛似的”,话语间他随意的往后靠了靠,“这事儿,你有功夫不如去问搜查科,问我有什么用?我被段凯找的一伙子外国佬儿追杀,也很想知道他在哪,而且还是在你们香港的地界上,你们不去抓坏人,扣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交差捡个软柿子捏?”
“随你怎么耍嘴皮子,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的那些个脏事儿,早万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周寅坤眉眼一弯,他笑说:“只有傻子才会用纸去包火,大可以不包,燃的越旺,靠近的飞蛾就会被烧死的,那不就大功告成了?”
“可惜,这里是香港,不是在你的东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