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很配合地不再动弹,又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慢慢扭头,用余光去瞟。
抽屉里,各种用品琳琅满目,她哽了两秒,还是觉得不看才是正确决定。
他弄了一阵,还是没打开,她忽然开口:“我有润唇膏,试试那个呢?”
他嗯了声:“哪儿?”
“桌面的那个收纳盒上。”
不远处传来翻找的声音,见一分多钟后他还是没回来,她举着腕上一对手铐噔噔地赤脚跑下床,凑过去看:“没找到吗?”
——还真没有。
她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用到它的地方:“我刚刚睡前涂了一下,然后应该丢在这里了呀,怎么没有,”说完还艰难地两只手并在一起去扒拉,“口红、粉底液、刷子……”
嘴唇忽然被人抹过。
睡前涂过的最后一道润唇膏变成现在唯一的工具,她抬起眼,朦胧光线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带着纹理的指腹略微用力,将她唇肉压下去一道贴合的凹陷,慢条斯理地抹净,然后是上唇。
直到那些残存的膏体被抹上钥匙,手铐顺利打开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好了,”他说,“睡吧。”
“下次玩这些记得告诉我。”
“……”
她再次噔噔噔扑上床,被子盖好,一时片刻没有困意,发现旁边的人洗过手后没有躺下,又靠在床头打开了电脑。
床头灯关了,他的笔记本在夜里泛出浅蓝的光。
路栀:“怎么了?”
“睡不着,看文件。”
她仰面躺了会儿,两条腿叠一起,问:“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吗?”
“工作当然做不完。”他说,“开不完的项目,签不完的字。”
“也是,”她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只是做这个打发时间,”他目光笼在屏幕上,“在这边处理也无所谓。”
“不是,主要是我也要回去工作了。”
“……”
她躺着,感觉手腕有点酸痛,借着他电脑的微光抬起手轻轻照着,被手铐扣住的那一圈有点泛红,大概是勒得太厉害。
就这样,他专心办公,她借着余光端详自己手上那道红痕,像道月牙趴在腕骨下,突然,那位置被点着键盘的人碰了下,他问:“疼?”
“有点点。”她挺不好意思,“不过没什么伤口,只是因为我细皮嫩肉的,比较怕疼。”
“……”
次日路栀醒来时,才八点半。
她一旦睡得晚,就很难睡沉,醒得也早。
但当她起身,才发现不远处桌前的台灯开着,傅言商坐在沙发里,面前是连着电源线的笔记本电脑,手边一杯快喝完的拿铁,看样子已经醒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