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刻意避开郭广鸿,有意无意地减少这些“工作”,当姜强找到他时,他下意识拒绝了。
当时姜强的情绪很激烈,用脚抵住门,死命的求他。
“昆仔,再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
孙立昆淡淡看着他,大手按着门送客:“找别人吧,我最近没空。”
男人不信,继续劝他:“就最后一次,我老婆怀孕了,她老母说凑不够房子钱就不能领证,我真的就缺最后一笔了”
孙立昆眸子一黑,手底松了劲儿,但只有一瞬,他还是拒绝了。
“昆仔,前几次都是你安排的,他们价格给的高,这次结束,我保证以后都不做了。”
孙立昆没什么表情,这种话,这两年听得太多了。
“你能保证吗?”
姜强连忙说:“能能,兄弟给你保证,给我安排最快的一局,地方不挑。”
孙立昆缄默了会儿,两眼猩红,狠狠地吐了口烟,侧身让他进来。
赌,其实是个瘾,比□□好不了哪去。
远处,海面上掀起地浪一层又一层地涌到甲板上,这条路,又何时是个尽头。
孙立昆接到的消息是,老挝那边的人没按照赌约办事,上场前嗑多了,下手没准头,才导致姜强的意外身亡。
年末。
姜强葬礼上,郭叔派了孙立昆和另一个手下去。
孙立昆没过去,穿着一身黑,带了黑色帽子,帽檐压得极低,立在车前头,看着女人手里接过去的钱,哭得泣不成声。
片刻,目光又落到旁侧的墓碑上。
也是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不再行尸走肉的活着,正式与郭广鸿撕破了脸皮。
一个世纪末的结束,就意味着另一个世纪的开始。
新的一年,他能彻底摆脱这一切,重新做人吗?
哪怕他想,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孙立昆开始不在管赌桌的事,也不再给郭广鸿当“连络人”。
三角线路这两年一直被他疏通着,他一撂挑子,让郭广鸿损失了不少,给他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也导致孙立昆那段时间备受压制。
走,郭叔是绝对不允许的,他手里掌握了太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抽身。
留下来,每日也就是废人一个,在麻将馆,k厅混混日子。
直到那天晚上。
二楼几个熟人在唱歌,喊他过去喝两杯,包厢里一群男人浑话满篇,烟酒味混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