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监厅这一回会被彻底清洗一番。
“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她轻轻拍了拍蒋逢玉的肩,“可以出去了。”
蒋逢玉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辖管警员,脑子迟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时限还没截止,如果文锦另有其人,说不定此时还在收监厅内。
她掐着手心咬牙道:“不行,我不能走。”
警员用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蒋逢玉自觉说这话像脑残,但还是强撑着说了下去。
“出监得严格按照规章程序来,”她后退一步,“我恐怕不符合条件。”
“警官,你也不想被人投诉失…失职吧。”
什么样的疯子才会说这种话。
“被你误伤的警员出具了谅解陈情书,上层逐级审批后,认为你认错赔款态度端正,且狱中表现良好、风气端正,予特赦处理。”
辖管警员以毒攻毒,板着脸一本正经鬼扯,蒋逢玉甚至不知道她在说谁。
“你的特赎金已经缴纳过。”警员将监室门大开,“现在就可以走了。”
一柄无形的法部红漆小锤凭空冒出,重重往她头上敲了一记。
蒋逢玉脚步拖沓地跟着她迈出监室,下至一楼,换下囚服马甲,循着指引标牌向外走去。
收获并不是没有的。
起码知道监狱里的小卖部都会卖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凛阳河路收监厅的拦网门外停着辆德制宴利,香槟漆,车型流畅,造价高昂,有市无价。
余敏易抬腕看了眼时间,收起掌心摊开那本医疗品录最新刊,轻轻压在身旁的羊皮纸袋上方,随后按下遥感开关。
车门发出清脆解锁的动静,他朝司机点过头,起身下车。
目的地并不是厅门口,他转脚向后走了一段路,在一辆沉黑铁色车旁停下,抬指叩响了后座车窗。
窗没降下,车门被推开,顾名尧理了理因坐姿微皱的衬衣,倚在车身上看向他。
“你的可选人很多。”余敏易说,“别越线。”
顾名尧扬眉,似有惊疑之色,“你说的线,是指哪条?”
余敏易淡淡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未免把我想得太卑劣。”顾名尧喟叹一声,“如果我说我是真心呢?”
余敏易转开眼,视线掠过他,侧身望向厅门口。
顾名尧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他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