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那里,交代他们,吃的喝的以最高规格安排好,若出了纰漏他们就都别活了!”
“诺!”
王炙以御史的身份,对铜关事务进行查验,当然也就是做做样子,他白天在城里观景采风,晚上回驿站歇息,后面几日上门拜访了嵇仓,两人相见恨晚,吟诗作对、煮茶烹酒,好不快活。
这消息传到杨茂耳中,顿时放心下来,他后面几次求见送美人美酒,王炙都避而不见,如今一想,王氏嫡子,什么没见过,不吝女色也是正常。
文人只和文人玩到一起,天天在一起就聊那些不着边际的事,美其名曰清谈,难怪能与嵇仓混到一处。
至于他被冷落,无所谓,身为武夫,他已经习惯了,哼!虽然心中不爽,但这才符合他心中世家子一贯的作风。
嵇府,凉亭中,午后的微风拂过,水面的零零散散的荷叶舒展,深深浅浅的绿意,给众人带来一丝凉爽。
“仓公,这芙蕖可是花了力气才种活的吧。”王炙指着水中零星的几片叶子。
嵇仓苦笑道:“可不是,前几年过了冬就活不了,这里冬日太冷,夏季也短,不等花期到,就又冷了,哎。。。。。。。。”
似是因为这荷花勾起了嵇仓的伤心事,王炙淡淡一笑:“仓公可问过谢家女君,我在雀县城外,田地里见到他们引种的白叠子,却是长势旺盛。”
王炙回想起,雀县西城门外,那成片的白叠子,绿茵茵的一片,一直延伸到河岸边。
那些白叠子种的横平竖直,田垄也是整整齐齐,给人一种心情开阔的舒畅感。
那田埂上的筒车,吱呀作响,不用人力就能把水渠中的水引上田埂。
那么大一片地,耕作之人却寥寥无几,当时他有心探究,但终究是时间不多,所以只匆匆瞧了一眼,便上路了。
如今想来,这雀县作为谢娴的大本营,背后定然没这么简单。
“哦?上位对于农植之事也有研究?”嵇仓有些好奇,他不知为何王炙突然提起这个,但听他说起雀县,才反应过来这是借他之打探谢家女君的事。
“略懂一二罢了,如今灾祸频发,太仓令上书,已然两年没有满仓,说出来徒增忧虑罢了。”王炙面露忧色。
“哎,朝中诸公定然有应对之策,我等闲人,看看叶子也就知足了。呵呵!”嵇仓笑的洒脱。
见他不愿提及谢娴的事,王炙也不打算绕弯子,“仓公可知谢家女君在草原上所行之事,想来已有月余。”
“老夫哪管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许是有事要做吧!”嵇仓面露微笑,着重了‘你们’两个字,他呆在边城却也有消息渠道,谢娴为什么来,你不比我清楚。
如今还来问我打听人家小女娘的事,这路子绕的有些远啊!
看着嵇仓脸上的揶揄之色,王炙摇头苦笑,“仓公想多了,谢家女君如此巾帼,小子只是好奇罢了。”第一次见面要不是反应快,差点就地被埋,如此做事不讲规矩,谁来都得掂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