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完全没想到,李游所谓的帮手已经在来的路上。
铜关之外两部的火药味愈发浓郁,边民们则人人自危,散落在草原上的大大小小部落纷纷选择抱团取暖。一位年迈的长者坐在篝火旁,周围的年轻人们围坐在他身边,神情凝重。
“阿达,你是最有智慧的人,那黑石卫女君的话可信吗?”
老人闭了闭眼,“除了相信他们,我们没有别的退路,你们忘记了十几年前,狼群之间的争斗,总是我们遭殃。”
草原两大部族开战,最受伤的就是他们,每当大军经过,马和羊都会被当作口粮带走,而男人们也会被抓去做炮灰。
众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黑石卫的主人赐予我的弯刀,只要我们按她说的做,就能得到庇护。”
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纷纷亮出背后的短矛。他们这些边民并非弱者,当然能在草原上混的大家不差什么,唯一缺少的就是武器。
只要有足够的武器,他们就能组建自己的队伍,面对旧金和拓跋部时也不必畏惧。
有了谢娴的资助,吉吉塔在阿达的串联下,成功让边民们聚在一起,撤退到铜关附近。
谢娴的条件也很简单,只需要两部打起来的时候,打探些消息就是,这种条件让他们放心下来,这才相信了谢娴的善意。
吉吉塔等人认为谢娴对他们的要求不高,只需要在旧金和蛮族之间保持中立而已。
而此刻在北方的草原深处,拓跋部的大帐内,一个眉目深邃的男人坐在虎皮椅上,侍女正捧着铜盆,服侍他洗手,这时侍卫来报,阿史纳求见。
男人挥挥手,侍女们依次退下。
“阿史纳不是去南边巡猎吗?怎么今年的狼群这么早就下山了?”拓跋烈敞着袍子,随意的把汗巾扔到一边,“叫他进来。”
“我的王,尔汗死了,他的尸体就在金人驻扎的月亮湾。”阿史纳一进帐篷,就单膝跪地,声音悲戚道。
拓跋烈眯起眼睛,“尔汗历来勇武,他是怎么死的?”
地上的阿史纳,神色一僵,当时尔汗的尸体,他只是看了个大概,没有仔细瞧。
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到的时候,尔汗的尸体已经被雨水泡涨了。。。。。。。”完全没法看,而且味道感人,所以他才选择没有把尸体带回来。
拓跋烈神色阴鸷,心里已有些不耐烦,“除了你还有谁见了?”
“当时我们和金刀部的库布提在商议月亮湾草药的归属权,下人采摘的时候在湖畔发现了尔汗的尸体。”所以大家都看见了。
阿史纳明白拓跋烈的意思,但尔汗是拓跋烈侄女的丈夫。这事情若就这么糊弄过去,有些对不起胭脂,但若是为了尔汗开战,又不值得。
他身为日逐王是锁头单于的幼弟,如今拓跋宏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下面的浑邪王,和左右贤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位了。
这几个家伙一边相互争位,还不忘盯着他这里,让拓跋烈心里不爽极了。
“金人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