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快到了,她急着和骆素娥一争高下,定要漂漂亮亮的才成。
“正好挑完,我哥一会儿下了学,咱们一道回去。”
姜馥莹碰了碰常渊的手臂,见他确实面色如常,才应声道:“好,都听你的。”
此处人多嘈杂,苦味甚重。
还有着瘀血的头颅又隐隐发痛。
万和堂是药铺,前来的人多少都呻|吟哀叹,面露病色,佝偻着腰背痛苦不堪。常渊这等身段挺立在堂中,分外惹眼。
常渊感受到那段茉莉香气的靠近,又在药草的清苦气息中冲淡,痛苦隐于不见光明的眼下,眉目轻皱,反手抓住了女子方要抽回的手。
指尖触及的刹那,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至脑中,他喉咙轻滚,微微收紧了手心,让她的五指包裹在他的掌中。
“怎么了?”
几人准备离去,姜馥莹转过头,看着二人交缠的手,“不舒服?”
常渊的面色有些白。
“还是因为方才孙叔的话……”她知晓病人大多心中苦楚,便也没收回手,温声安慰:“莫要太伤心,咱们想法子,会好的。”
即使感受不到目光的触碰,也能从她的语气中感知到她的所想。
姜馥莹自来如此,她无甚脾气,总是宽慰,总是劝解。一如既往的地照顾着身边的人,不知何时才能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亦或是她本就如此。
似乎世上万人,都可获得她的怜悯与关怀。
“好。”
常渊忽地开口,像是示弱:“……此处人多,我有些不适应。”
已然做了决定,有了归处,那些飘渺又遥远的记忆,恢不恢复又有什么所谓。
他垂下眉眼,温和内敛。
姜馥莹顿了顿,素手缓缓回握。
“那便牵着我罢,”姜馥莹道:“不要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