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修为,炼气和金丹如同云泥之别。如果不是同在一个宗门,很多在俗世行走的炼气修士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金丹修士。
论地位,秋水晴独挑大梁,外能震慑上门踢馆的宵小,内能挣来资源供门人使用,协调大小事务,半点都不用师尊操心。
钟小暖呢?
她在山上做得最多的事,是缠着其他人跟她一起采花、扑蝶、斗蛐蛐、月下谈心。
头脑正常的人都该知道二者的差异。
让大师姐亲自出面撕她,已经很给她脸了。
门派里最会为钟小暖拼命的人是蔡聪,蔡家兄弟今天恰好不在。
剩下那些人不够忠诚,他们只敢吵吵,不会当面为她舌战大师姐,没办法,打不过也骂不过。
虞听泉在等师尊忍不住,他的反应最能决定今天的戏怎么唱下去。
这就要看钟小暖的本事了。
很快,师尊抵抗不住内心的摇摆,背过身,护住哭得满脸是泪的钟小暖。
他抖开一件带着温度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还把手绢递给她擦脸。
“够了,小暖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吗?秋水,你就是这么当师姐的,不好好照顾弟弟妹妹,随随便便就拿退出宗门来闹脾气,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是以前的秋水晴,被敬爱的师尊这么一骂,可能已经慌得跪下了。
可她不是啊。
“师尊这话好没道理。我才出去两个月,宗门就没人管了,乱成这样难道不是掌门失职?”
“放肆!”
虞听泉看着他心虚惊怒的样子,真好笑。
急了,他急了。
能看出来,师尊真的很想扇她。
可她提前吃了伪装的丹药,看起来虚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她,师尊肯定不敢动手,怕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手把她打死。
这人平时不管事的,门派凝聚力主要系在秋水晴身上,她要是死在这里,人心就散了。
虞听泉背对众人,朝着师尊笑得格外灿烂,你打我啊,动手啊,来来来。
师尊的手抬了又放,最后一掌拍碎椅子:“不过数月不见,你就变得这般顽劣不堪,究竟是谁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虞听泉拱手,语气轻描淡写。
“自然是师尊教得用心咯,我感恩戴德,这趟出去遇到大雪山的剑尊,他要收我为徒,我想着师尊还在白鹿山等我,只能忍痛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