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天?
朱由校不这么认为。
反而认为大明沉疴难起,每处伤痛都伤筋动骨。
阉宦肆行暴虐,人神共愤。
这一刀割去,非但不会皮开肉绽,反而刮骨疗毒。
朱由校起身搀扶起田尔耕,春风拂面说:“君无戏言,对锦衣卫既往不咎,自然既往不咎。”
他允许贪官存在。
贪钱你要做事,或治理一方,或做出于国于民有利的政绩。
些许贪污,他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贪钱,又不做事,惹的民怨沸腾,不杀你杀谁。
昨日以来锦衣卫表现可圈可点,已然回归最高特务机构的位置,成为自己手里的利刃。
以后收拾百官,武将,还不是起重机吊鸡毛,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他不光不苛刻,还要借机收买人心。
田尔耕感激涕零,言语哽咽:“皇爷,卑职,卑职…”
朱由校开诚布公说:“朕拿锦衣卫的钱,昨日则不会选择内廷开刀,放宽心,以后把事情办的漂亮些。”
田尔耕战战兢兢行礼,冷汗打湿飞鱼服,伏地下跪:“谢皇爷厚爱,为皇爷鞍前马后,卑职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皇爷言外之意,在动宦官和锦衣卫之间选择动内廷。
果然自古伴君如伴虎。
生死荣辱在皇爷一念之间。
所幸皇爷选择清洗内廷,不然,现今东厂诏狱内满是锦衣卫。
朱由校没有啰嗦,下令道:“所查现银悉数运去内帑,所有房屋,酒楼,商铺折价变现留给锦衣卫。
各种古玩字画,商股纷纷出售,所得钱财与矿山送去户部。”
“遵命。”
田尔耕领命。
朱由校走出偏殿,望了眼微亮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