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岭城没什么年轻人,大家都像她一样,早早跑到了大城市去,这一去,大多便也不回来了。不过估摸一年前,岭城通了高铁,也正因如此,这座不知名的山城竟渐渐有了人气。
游客催生商业区,商业区吸引创业,自然而然地,便出现了很多店铺,之中,大多都是省城人跑来开的。快餐式投资,赚钱快倒闭得也快,等捞够本钱再小赚一笔,就将个空壳子留给本地人收尾,而自己,却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想街边那些急转让的铺子,楚茉尔忍不住感叹:“城里人就是薄情。”
鼠标划到某家咖啡店,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了进去。
某人上一秒还在暗骂省城人的薄情,下一秒便不自觉地带了些都市人的架子,比起坐办公室,更情愿漂漂亮亮地冲咖啡。
“薪资-”
看到这里,她掏出了手机。被过亮的屏幕狠狠晃到后,她将手机亮度拉到最低,又点开手机银行确认了一下存款,看姑且还够她悠闲一阵,这才将第一封简历给递了出去。
哐哐一顿乱投过后,早班公鸡开始打鸣。
推开窗户往外探,微凉的空气钻入鼻腔,迟来的困意在脑子里炸开,在真正闭上眼睛之前、楚茉尔就一直在想,想着如果睁眼就能看到老板们的回复,那可再好不过。
月亮下沉太阳上升,沉睡与苏醒缓慢交替,生活也开始了新的轮环。在楚茉尔辗转反侧进入梦乡时,于岭城的另一边,通宵忙碌的某人,终于干完了手里的活。
店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气中的酒气也散了大半,见烂醉如泥的客人正就着沙发呼呼大睡,男人从柜子里翻出张毯子来。
凌晨的岭城总伴着雾气,等到太阳出来才会消。男人坐在店门口休息,静坐到薄雾有了散去的架式,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零星几条微信信息,定睛一看,都是群组消息。顶着胖虎头像的人在群里问要不要订蛋糕,有几人附和,但始终没人敲定。
从店旁的小径往里走,有个外接的楼梯,楼梯连接店铺与楼上住宅,往上数有大约四五层。岭城这般高的老建筑都是出租屋,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很是流行,但到现在却大半是空屋,价格再便宜也租不出去。
等到洗完澡躺床上,男人再次拿出手机。沉寂了许久的招聘软件在一个小时前发了条信息,他略微一想,猜是广告推送,毕竟日夜颠倒的工作外加少得可怜的工资,根本吸引不了年轻人。
随手点开,才发现是份简历。
应聘者是岭城本地女孩,今年岁,未婚,家住城南,在京城读的大学,,学的是新闻,第一份工作就是最后一份工作,是一家京城的传媒公司,而离职时间
正好是三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