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到,程狗立即迎上来问道:
“武哥儿,昨晚六爷没跟你说什么吧?”
“怎么了?”
张武怔了怔,发现程狗紧张而又焦虑,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昭狱出大事了!”
“昭狱?”
张武不解。
昭狱和天牢各不统属,虽有通道连接,但两拨狱卒几乎没什么交流,各家自扫门前雪。
程狗苦笑道:
“你那六叔已接管昭狱,统筹狱中所有狱卒、囚犯、镇抚司校尉和力士,今儿一大早点卯,先把原先管理昭狱的校尉免了职务,吊起来一顿毒打,而后将人押送到我们天牢,准备流放三千里。”
“而后又下令,昭狱所有狱卒,不允许以任何方式打钱,发现一例,流放一例,数额巨大者,死刑!”
程狗浑身一阵哆嗦,显然是怕到了骨子里。
若按马六这么个治法,他这新上任的司狱,各种索贿,被活活打死都不为过。
镇抚司可不管你属于刑部,真发飙起来,两年前血洗天牢的事情又将发生。
“这……”
张武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来六叔是要来真的了。
还世道清白,从我做起。
不过六叔不是莽撞人,敢这么做,得罪昭狱大小官吏,实是因为他已是副千户,位高权重。
不管你们这些狱卒的靠山是谁,我都能以官位绝对碾压你。
降维打击,狱卒们如何敢不守规矩?
程狗问道:
“武哥儿,你说六爷会不会对咱天牢下手?”
“不会。”
张武肯定说道:
“昭狱是替皇帝审讯王公大臣的地方,自然要律法严明一些,否则连昭狱都有贪腐,杀不杀人全看银票厚不厚,他们镇抚司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倒也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