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轮到自己定规矩,当然要以我的标杆来做事。
粗糠足矣。
你若有能耐,一直吃粗糠,那是你的本事,我不为难你。
但泔水必须要准备。
专门修理硬骨头。
压不住犯人,还怎么管理这天牢?
眼见张武担着四个桶准备去给囚犯分饭,狱卒们大半兴奋起来。
留下的好多都是半年前的老狱卒,尝过每月四五百两银子的甜头,哪舍得这口金饭碗?
“大伙等着发财吧。”
“武阎王出马,我看下个月少说也能分十两例钱。”
“十两?”
四周一片嘘声。
“没见识!”
……
狱卒们换得快,囚犯换得更快,才半年而已,张武在杂犯区认识的熟人便没几个了。
索性他记性足够好,练武除去锻炼身体,也是在开发大脑,过目不忘只是基本能力。
按着杨三所讲的情况,一个个牢房分饭下去。
刺头吃泔水,有钱不掏的吃纯粗糠,确实没钱的可怜人吃谷子拌粗糠。
分到后面,张武实在忍不住暗暗吐槽起来。
若牢里都是这种可怜人,恐怕就算自己想给他们吃谷子,也有心无力。
上面只拨七成谷子,还包括狱卒的口粮,遇到官犯还得把谷子换成白米孝敬人家,不打钱,这天牢不管谁当家都得吃土。
直至他来到重型区,高大的身影穿过黑暗,露出真容时,隔牢讨论的官犯们,霎时间死寂下来。
半年前他在牢里嚣张无比,差点饿死蒋天河,官犯中的世家子弟自然是托家人可劲打听他,想报复。
最后晓得他便是传说中的镇抚司“荣誉总旗”,皇帝亲批的那人,也是护国天王之徒,瞬间哑火。
再打听到他和马六亲如父子,官犯们也理解张武为什么针对蒋天河了。
孩子还小……
争宠是常态。
如今见他又来天牢,还担着腥臭的泔桶,被好酒好菜招待半年的官犯们暗暗叫苦。
然而张武立在一号狱前,并没有为难蒋天河,只是给他铲一碗白米饭,填半勺菜,便去给其他人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