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饭是带血的!皆是牢中狱吏盘剥囚犯,给他们吃泔水粗糠换来的。”
“刑部分拨下来的是粗谷,从未有过白米。”
“你吃的每一粒米皆是民脂民膏,是那些被压榨的囚犯在供养你们这些官大人,我看你吃得挺香嘛?”
四周鸦雀无声,几个清廉官员都愣住了。
蒋天河沉默。
即便再巧舌如簧,面对事实,他也讲不出什么辩解之词。
“蒋大人,你认为你清廉吗?”
张武提出灵魂质疑。
蒋天河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着碗中米饭发怔。
然而张武断定,这厮内心绝对认为他是清廉的,而且意志之坚定难以想象,不然如何能坚持多年不贪?
清廉二字已成为他的人生准则,也是他的信仰。
张武摇头笑道:
“在大家眼里,蒋大人你两袖清风,从不剥削害民,你自己也是以身作则,教导狱卒们改邪归正,让牢中风气变好不少。”
“但你似乎忘了,你作为官,还是五品知府,本身便是剥削阶级。”
“你的吃穿住行,需要成千上万农奴来供养,你享受的一切特权与待遇,皆是百姓之血汗。”
“吃着剥削饭,教人不要盘剥囚犯……”
张武嗤笑道:
“蒋大人,请记住,以后谁若再讲你清正廉洁,请给他两巴掌。”
重刑区死一般的寂静。
官犯们总算明白张武为何又来找茬了。
显然蒋天河触及到了人家的利益。
靠着天牢不让吃犯人,弄得牢中清汤寡水,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没把你拎出去大刑伺候,实在是看你和马六关系好。
良久之后,低着头的蒋天河吐出一口气,抱拳说:
“在下受教了。”
张武嘴角微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