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如愿见到了程狗。
但上个月还意气风发的提牢大人,如今却像只丧家犬,面色苍白,形容枯槁,呆滞站在大门口,看着一群壮汉把他家里的东西像垃圾一样丢出来。
程狗没阻拦,说明这宅子已经不属于他。
祖宅也卖了,说明他缺钱缺到连祖宗也顾不上,只能先救自己,以后再想法子把祖宅赎回来。
张武从后面走上前询问道:
“欠了人家多少银子?”
程狗扭头看去,见到是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
“欠了近五万两。”
“……”
张武眼皮直打颤。
自己在天牢干了六年,才攒下八千两银子,你这娃真是好大的胃口。
“赌欠下的?”
“是。”
程狗点头。
张武心惊问道:
“总共输了多少?”
“六万现银,加上这座宅子当时三万两买的,也抵给人家了,东拼西凑还完一万两,如今还剩五万。”
“也就是说,你前后加起来输掉十五万两银子?”
张武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程狗如丧考妣道:
“不是前后输的,而是一个晚上。”
“什么?”
张武骤然失声。
夜里风有些冷,程狗缩着脖子,紧了紧衣领凄冷说道:
“黄大人喜欢赌,为了逢迎他,我也会偶尔上桌,谁知那晚不知发什么疯,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主要是黄大人一直在旁边拱火,便越赌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