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宁的尸体被抬走,蒋天河才又拱手问道:
“殿下,狱中发生命案,依律当写卷宗,总要有个前因后果,给死者家属一个说法才是。”
“说法?”
萧景敖冷笑一声说道:
“告诉他爹,子不教父之过,子为恶,父该责,他管不好儿子,自有人帮他管,奸辱民女,杀人全家,我仅是一拳将人打死,没让他儿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是手下留情了。”
蒋天河恭敬问道:
“请问殿下,这些话可否记录在案?”
“可!”
蒋天河从身后书吏手中拿过卷宗和笔,把萧景敖的话一字不差记下来。
再抬头时,面色已变得刚正不阿。
“请问殿下,杀死人时可否想过王法二字,您身为皇子,理当维护国家制度才对,私自杀人,虽是为民除害,却视王朝律法于不顾。”
蒋天河一字一顿说道:
“魏宁犯法,自有王法来惩置,殿下何故杀人泄愤?”
“我确实应该维护王法。”
萧景敖点头,下一瞬豁然转身,双眸犹如两道利剑直视蒋天河,声如寒冰问道:
“但若王法不能治,又当如何?”
魏峥不通过刑部,直接把他儿子领走,本身便是目无王法,这等人物,非要比他更蛮横,更不讲理的人才能治住。
萧景敖,专治不服!
最近天牢里发生的事情,蒋天河心知肚明,当即回道:
“卑职已与御史台,还有诸多同僚,共同上奏弹劾魏峥,太子殿下定会惩治他,魏宁也必定被绳之以法。”
言下之意,三皇子你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能通过正常手段收拾魏峥父子,何必私下杀人。
萧景敖突然失笑出声,看着满身正气的蒋天河,嗤笑说道:
“你好歹也是个三品侍郎,该对政治二字有所领悟才对,何故如此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