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亚连父亲这著名的蠢货都纳闷起来,自己难道是说错话了?
少顷,他那快活的声音终于响起,“哥哥,好多年前你也说过这种话。”
整个会议室的会议骤然更凝固了,不少人都想起了当时的场面。
黑发金眸的少年omega首次获得进入家族议事厅的权力,却是被浑身捆绑,接受家族审判的身份。当时的族长为他亲自指定了联姻的对象,并告诫他,如果再有一次越过他们私会情人,他们会将他彻底逐出家族并将他这一系血脉的资源全部收回。
而李默的哥哥立刻就着急起来了,他极力撇清李默与他们这一支血脉的关系,撇清不成又立刻表忠心,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放心,就李默这种满脑子渴望爱情的omega很好对付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坏了联姻的事的!”
黑发金眸的少年泪流满面,茫然地望着他们,全然不懂这些曾如此宠爱的长辈们此刻却能如此无情,威胁与诱惑,夸奖与辱骂,糖果与刀子纷至沓来,他的锋锐一旦有所磨损便会被他们轻易献祭出去。
多年以后,李默已经获得堂堂正正进入议事厅的权力,甚至只要他愿意,能轻易动摇安德森家族的决定。
他就这样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点头哈腰,向自己道歉。
李默在这些年不仅喜欢玩鞭子,也喜欢玩刀和枪,他最喜欢一款开槽的稀土粒子□□。当它插入喉咙里,血液会从槽中放出,填满刀身的纹路,与粒子蓝光交相辉映。
许多种令他感到心惊的痛苦,一旦具现化在某些alpha身上时,便只会让他感到一种兴奋。这种兴奋会长久地陪伴它,来代替某种缺失。
李默离开会议室,穿过层层亭台楼阁,那些过度装饰主义的繁复纹理透着一层灰。
明明每天都有无数佣人细心擦拭打扫,但这里无论如何总透出一种古朴且窒息的灰尘味,旧得好像吸一口这里的口气肺部就会受损。
亚连仍在房间里。
他在门禁,自然总是在房间里。
但即便不是门禁,他也应该在房间里的,这是omega的宿命的一种。
李默与亚连见到之时,他的心中没有波动,望着这个愚蠢漂亮的侄子时,他心中或许有过一声叹息。
李默问道:“如果我不来,你或许要疯了。”
“我已经疯了。”
亚连坐在地上,阴郁又漂亮的面容像是荼蘼的花朵,他的身体沉浸在毛绒的地毯之上,已经长长的黑发错落在周围。他没有起身迎接他的叔叔,只是一面笑,眼角流泪,“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叔叔,我求过你了,你还没有放弃吗?”
他胸膛的起伏有着不同寻常的波动。
李默拉开椅子坐下,没忍住身后解开了两颗衬衫扣,摘下了眼睛,俯视着他,“坐起来。”
亚连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站起来,亚连,不要像个毫无教养的贱种。”
李默嘴角甚至还有笑,只是话中的恶毒与刻薄丝毫没有减少,金色的眼眸里透着鄙夷,“你不会以为你现在的行径可以威胁到我吧?还是你觉得我会同情你?同情你这愚蠢到毫无转圜之地的脑子?”
亚连仍然没有回应。许久,他才将视线移到李默脸上,慢慢的,他又道:“你把她怎么了呢?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