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也奇怪,他虽知他家里肯定凑不齐高长所要求的赎金数目,但也不应该这么久了,竟然连一封信都没送来。他搞不明白这是为何。
昔日县中吏,今日阶下囚,苏建此时的所思所想,也不必多说。
只说众人回到屋内,继续吃饭。
因要等曹丰回来,众人没多饮酒,就是好酒的田武也没有喝上多少。
等他们吃完,戴黑和那几个村妇把碗盘收拾了去,又给他们点上灯火。
寒风从外头吹进来,寒气入骨,田壮起身去将屋门关住,众人在屋里说些闲话。
戴黑没走,跪在屋角,时而悄悄地往里屋瞧上一眼,同时时刻准备伺候田壮等人。
众人闲谈着,不觉暮色渐暗,戴黑掌起灯,很快夜色来临。
夜到未久,院外又传来声响。
田壮说道:“今儿个议事怎么这么快,这就议完了?”
田武忙不迭地推开门,当先出去。
一众人又出来院中。
院中墙上挂的有火把,把院中照的颇是亮堂。
众人看到十来人从院外涌入,当先之人,正是曹德。
曹德后头的那些人,都是和曹德一同回乡送牛等物的。
曹幹眼往他们身上看去,见他们大多狼狈不堪,有的人身上还有血迹。
田壮、田武等人无不吃惊。
田壮急步上前,接住他们,问道:“怎么回事?”
曹德头上混乱裹了块破布,布上透出血,他哭丧着脸说道:“咱们的牛、粮、钱都被抢了!”
一说话满嘴漏风,却是牙也掉了两个。
“抢了?谁抢的?是哪伙贼寇?你们没有报高从事、董三老的名号么?”
曹德说道:“不是贼寇。”
“不是贼寇?那是谁?”
曹德说道:“是郡兵!”
田壮讶然说道:“郡兵?哪来的郡兵?”
曹德说道:“我们出了里,往乡里走,走了也就一二十里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郡兵,有个几十人,不由分说,就来抢劫!我们人少,见势不好,只好逃跑,牛、粮、钱这些宝贝,就被他们全抢去了!我这次打坞堡弄来的那些财货,也他娘的全被那些狗入的抢走了!”
太过心疼被抢走的那些东西,曹德的眼眶都红了,泪水蕴积,马上就要掉下来。
田壮问道:“你的头和你的牙咋回事?”
曹德已然抽泣起来,他抹着眼,说道:“地上太滑,摔了一跤,磕到石头上了。”指了指额头,“头撞破了,牙也撞掉了。”
惨兮兮的模样,真是可怜!
曹幹连连摇头,叹息不已,上前扶住他,说道:“阿兄,走吧,我带你去找郭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