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曹幹当然不会和姓李的较这个真,反是顺着姓李的话风,赞叹说道:“力大率这等的英雄豪杰,我之前莫说见过了,便是听也没有听过啊!今次我等不远数百里,来东海投力大率,看来是投对了!……等我家从事率部到了,借董从事美言,投到力大率帐下以后,郝大兄、李大兄,咱们也就成同袍了,想到这里,我越是开心!两位大兄,请再饮一杯。”
郝贺、姓李的两人又喝了一杯。
曹幹说道:“力大率英雄了得,董从事亦是英豪盖世!”
郝贺的胡子浓,容易沾上酒渍,顺手把酒渍又擦掉,他问道:“怎么?小郎你此前也有听闻过我家从事的威名?”
曹幹摸了摸颔下短髭,诚恳地说道:“不敢相瞒大兄,我来东海郡前,的确是不太听过董从事之名,然今日到了贵部营中,得幸拜见董从事,却是一见之下,只觉董从事相貌非凡,气度超群,诚然是英雄一流!”问郝贺和那姓李的,说道,“有一事,我不知该问不该问。”
郝贺笑道:“小郎,你有啥想问的,只管问。”
曹幹说道:“郝大兄,那我就问了。今儿个我跟着贲卒史和郝大兄你们来贵部营地,在刚到贵部营外的时候,……两位大兄应还记得的吧?恰好有数人从营中出来,其中两人,虽是乡民打扮,观其举止,却非乡民,我敢问一句,这两人,是不是建阳县中的士绅因为畏惧董从事的威名,而专门遣来给董从事送礼的?”
郝贺与那姓李的对视一眼,郝贺问道:“小郎,你为啥会这么猜想?”
曹幹说道:“我等原先在东郡时,不是跟着董次仲董三老的么?那个时候,就有县中士绅给董三老送过礼,是以我冒昧的有此一猜,郝大兄,我是猜错了么?”
郝贺说道:“小郎,你还真是猜错了!”
“哦?”
郝贺说道:“送礼这一点你没猜错,但那两人不是建阳县的士绅派来的,是建阳县的县尉派来的!他俩是建阳县尉府的掾吏,乃是奉了建阳县尉之令,来给我家从事送礼的。”
曹幹一拍大腿,说道:“这就更是了得了!堂堂建阳县尉,亦畏董从事的威名!”顾与郭赦之说道,“郭大兄,董从事的这番威风,可又比董三老要强得太多了!待咱们高从事带部到后,要是不易投到力大率帐下,则若能得董从事接纳,也是咱们的幸事一件啊!”
郭赦之不知道曹幹为何要邀请郝贺和这姓李的一同喝酒,从开始喝到现在,一直都颇是局促,这时听了曹幹此言,胡乱点头,应了两声。
郝贺笑道:“力大率会不会肯收下你们,我不敢说,但我家从事这里你们尽管放心,你们若想入伙,一句话的事儿。”
“是么?那可太好了!……郝大兄,我有个疑问。”
郝贺问道:“什么疑问?”
曹幹说道:“今儿个来贵部营中的路上,我远远望见了建阳县城,我看那城墙似也不是很高,建阳县尉既又这般畏惧董从事,贵部兵强马壮的,为何不把这建阳县城打下来?”
郝贺说道:“不是没想过打建阳城,我家贲卒史就曾向董从事建议过,把县城打下,但是董从事不肯打。”
“为何不肯打?”
郝贺说道:“我家从事说,建阳县城的城墙虽说不高,可若俺们要去打它的话,城中肯定是要守御的,弟兄们少不了会有伤亡,与其如此,何不如换个法子?”
“什么法子?”
郝贺笑道:“便是吓唬。”
“吓唬?”
郝贺说道:“我家从事说,只要吓唬到位了,叫那城中对俺们畏惧如虎,生怕着俺们会去打那县城,那结果就会和打下县城没啥两样,这叫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
姓李的听郝贺说到这里,拍了下手,说道:“曹小郎,你瞧瞧,是不是被我家从事料对了?这建阳县城,俺们虽然没打,可现在却是跟打下来没啥区别!要啥东西,城中就给俺们送啥东西。你可知道今儿个建阳县尉给俺们送来了啥么?”
曹幹问道:“都送来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