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若是识字了,会好好去学堂吗?”
陈在溪点点头。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宋知礼便拿起一边的书来:“是一字不识,还是一些不识?”
他这般说着,陈在溪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丧气的情绪一扫,她凑上前,双手抱住他手臂:“表哥,你这样问我,是要教我识字吗?”
宋知礼应了一声。
已经二更,书房里烛光明亮,映照着一室寂静。
白术不敢多看,也不敢猜忌,只将手里的椅子和书摆好,便将门关好,重新在门口候着。
室内,线香的味道扩散开来,混着笔墨的味道,有很浓的书卷气。
书桌前,陈在溪看着椅子,静默一秒以后,她悄悄使劲,将椅子往一边推。顷刻间,两把高椅瞬间靠在一切,她这才满意地坐下。
宋知礼拿着书的手一顿,但到底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抬手将桌上的书打开。
他一双手生得匀称,指骨修长干净,手背上,青色筋骨浅浅的凸起来。
一时间,陈在溪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他的手上。
这时耳边落下一道男声:“不认识哪些?”
反应过来以后,陈在溪凑过去,手指指在其中的一些字上,“这个,这个,这个……”
她挑了一些字出来,话音落下的瞬间,宋知礼将书合上,规整地摆好以后,才拿起一边的笔。
他开始写字,执笔的姿势极其赏心悦目,指骨抵在笔上,骨节分明,干净匀称。
陈在溪甚至没有心情去看他在写什么,只将视线落在他手上。过了一会儿,她改为趴在桌上,继续盯着。
直到那只手停了,指骨躯起,在木桌上轻叩。
昏昏欲睡的陈在溪听见动静,紧忙抬起头坐直,一抬眼,撞进一道不悦的目光。
宋知礼拧着眉看她,淡淡开口:“困了?”
“不。”陈在溪摇头,坚定地说道。
“今日先学这些。”宋知礼只将白纸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