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多一些作品,就不要净弄那些大幅的,小一些的,更容易卖出去。
几人答应之后,陶之行便让他们出去继续画画。
至于解说,则是他亲自担当。
毕竟无论是对观众境界作者还是画卷内容,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兰香没动。
她从休息室的桌子上拿起一瓶水,拧开之后小口小口的喝着。
就她而言,每天画画挺累的,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别的。
那是陶院长需要关注的。
尽管每天来观摩的人很多,但真正能让她记住的一个都没有。
除了今天上午站在最前面,她介绍颜料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作为画家,她自然是很关注细节的。
那个年轻人个子并不是很高,在一群老外中间可以用瘦小来形容。
当然,这是对比之下的错觉。
她关注的并不是此人的衣着和气质,而是那个人眼里所表露出来的情绪。
当时她能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就是因为她在看到他的时候,本能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发现这个年轻人眼底的沉静和冷漠。
或者说,这个词语并不太合适。
他眼里并没有任何因为她本身容貌的惊艳神色,也没有赞叹她高超技艺的神色,而这两样,几乎在所有观众的眼里都有。
唯独他没有。
这才是她觉得他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因为在她这儿,那个年轻人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过客。
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城市,按照团里的计划前往下一个城市。
她举着瓶子,小口小口喝着。
微微仰头,眉头也蹙着。
中午吃完饭之后她换了一件宽松的蓝色毛衣,袖子撸起来之后露出相对较为纤细的手臂。
展览馆的暖气非常到位,裸露在外的胳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凉意。
等休息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之后,她慢慢拧上瓶盖,随手把瓶子放在桌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下午画的刚好是一幅大约只有8开大小幅面的文殊菩萨的臆想画。
灰黄色的底色上,文殊菩萨单腿坐在青狮背上,右手抱着法剑,左手捏诀,头戴金冠,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模样。
有风,将菩萨衣衫向后吹起,身后影影绰绰的有各色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