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眉心痛苦的纠结,“他参你满门,对你百般亏待,为何仍爱着他?”
蒋馥莹希冀的望着祁渊,“因为阿郎为了我而轰走了外室。阿郎说可以给我一个名正言顺。”
祁渊想起邱梦的七年照顾扶持之恩,他做不到轰走妾室,想起薛氏曦文的构陷,想起母仇未报,他亦暂不能公然给臣妻罪女一个名正言顺,他能给的是将她留在身边,暂时的委屈,“孤当下不可以。”
“你一个都做不到。我为什么不喜欢阿郎。我可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舍弃一个稳妥的当下。”蒋馥莹抿着小嘴与他笑了,“既然肯让利用,你几时领我去见皇后,快过年了,你们都在准备过年,我的家人可还在牢里呢。”
祁渊心里很不舍,他比她年长几岁,他不知她是否有相同感受,他知晓她家人出狱的那一刻就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他很矛盾,想速速帮她,也希望多留她几日。
“蒋馥莹,你和孤过半个月日子,和孤一起过年,孤答应你联合皇后,元宵节前救你家人出狱。”
“真的吗?”蒋馥莹突然燃起了希望,“你不会骗我吧?”
“我自然不会骗你。”祁渊摸摸她发顶。
“那过半个月日子主要是做什么呢?”蒋馥莹不解。
“和孤寸步不离。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祁渊说,“像小时候一样,缠着孤王吧。”
蒋馥莹拿过一条发带,缠在他的手上,调皮笑道:“缠好了。是这样缠吗?”
祁渊倏地笑了,“我就喜欢你装不懂。”
他拉过发带另外一端将她的手也缠上,两人的手被缠在一起,他说:“你应该这样缠。”
蒋馥莹起初不懂寸步不离的深意,经历了才知是何意思。
基本白日里同他一起早朝,她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他晃起来,塞过来一身太监服,上回在长生殿山洞她脱下来那身太监服他居然收着呢,她扮作一个小太监跟在他身后。
老太监魏忠总是记不起宫人里有这号小太监,但魏忠也不查她身份,太子带在身边的有什么好查,总归她跟着祁渊颇有种招摇过市之感,他监国,她便在殿后和其余小太监爬假山,掏鸟蛋,偶尔还能和宫女姐姐跳皮筋。
只是每次祁渊来拎她时都会颇为无奈的叹口气,提着衣领将她提走。
他们三餐在御书房书桌上吃,他理政,她在旁边吃零嘴,娱乐活动是把他当马骑,她顾及他腿疼,他说吃镇痛药了不碍事,她二十四了,又体验一把骑在祁渊肩膀够星星的感受,哈,日子真无聊。
夜里就一起在东宫主殿睡觉,她睡床,他打地铺,有时他也会夜里坐起,她紧张的看着墙壁感受到他在后面掀起她被子一角,却终是放下,他去了盥洗室用冷水洗脸后复回来歇着。
她原该来月信的,却迟迟没来,许是终日郁郁不得志,导致经血推后。她需要找个大夫给自己把脉看看,咦,自己就是御医世家的一名大夫,于是她用手轻轻一搭,把手拿开了。
不是因为郁郁不得志,导致经血后推。
半月如一日,如胶似漆,半月期满,她不再缠着他了。
渐渐的,蒋馥莹发现祁渊开始忙碌起来,他去上朝不带她了,夜里他也不回来主殿了。
甚至于过年,除夕,他带邱梦去皇宫和皇后用膳,却不带她去。
他食言了。
她和他过了半个月日子,天天如小时候一样缠着他,他却没有带她去见皇后。
蒋馥莹在年三十这日夜晚,去了他在东宫的书房,她打门,“祁渊,为什么你今日去皇宫和皇后吃饭,没有带我呢?你不是说半月后就联合皇后救我家人的吗?”
“跟你过半月日子,总得陪邱梦一天不是?明日吧,明日带你去见皇后。”祁渊说,“好吗。”